大哥,明明只是想来京城看看她……竟被说成是巴结?

“你放屁!”

苏昭昭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明明……就是你错在先,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你现在……还要怪我大哥?!”

“我错在先?!”

梁佑堂看着她,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最终却只露出一抹苦笑:“我在怪你大哥?!如果,你真的关心过我,或者了解我,便不会这样说!”

苏昭昭蹙起了眉。

她不了解梁佑堂吗?也许吧!

说她不关心……

凭什么?

她曾经很关心梁佑堂的安危,也为了梁佑堂,不止一次的与顾野争吵。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误解……

苏昭昭眼眶变得湿湿的。

正要开口,却听梁佑堂寒声又道:“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就连你……不也跟着别人跑了吗?”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她怒斥着将梁佑堂打断:“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梁佑堂双眼微眯,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似的。

她已经顾不了这些,只想一吐为快:“你私自把军器运送到东虞国,这本来就不对!你难道不知我们与东虞国一直势如水火?”

“你还对我隐瞒了一切……若不是顾野替你说情,你早被斩首了,哪里还有机会存活于世上?”

“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跑来京城作乱?!”

梁佑堂目光沉沉地盯着苏昭昭,眼中的疯狂不知不觉消退了下去。

直到苏昭昭不再出声,梁佑堂才失魂落魄地苦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世上所有的人不明白,但你一定会明白!”

苏昭昭怔愣了一下,没有出声。

梁佑堂闭上了眼睛,低声叹息道:“既然,你也不明白……那就让我亲口告诉你吧!”

梁佑堂收起了刚才那副委屈的神情,冷漠的睁开了双眼,沉沉的直视着她的眼睛:“经历了这些日子后,我才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若是卑微如草芥,那他是生是死,根本就没人在乎!”

苏昭昭正想反驳,梁佑堂却攥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既然我没人在乎,那我为何要在乎别人?”

梁佑堂呼吸变得极重,剑眉压得很低,眼底充满了绝望,攥着她肩膀的手指快要嵌入她的骨肉之中。

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因受到伤害而暴怒不休。

她从未见过梁佑党这副表情,被眼前这幕吓得不轻,一时忘了反驳。

梁佑堂偏了偏头,轻轻笑道:“很快,你心心念念的顾指挥使,就能尝到这滋味了!”

“你……”

她不安的看向梁佑堂,脑海中浮现出初次与他见面时的情景。

明明还是那张笑脸,为何却这样的陌生?

才三个月没见,她完全不能理解梁佑堂了。

所以,梁佑堂将她捉到这里,不仅仅是想让顾野完不成婚,还想要顾野孤立无援?!

苏昭昭心惊肉跳,不禁脱口问道:“你想对顾野做什么?”

梁佑堂冷笑一声:“我就不信,那个姓顾的真有那个能耐,既能救这京城里的权贵,还能救你?”

苏昭昭瞪大了双眼,脸色大变:“什么京城里的权贵?!你什么意思?”

梁佑堂笑眯眯的回答:“我只是在薏米里掺了些好东西,至于那些人能不能活,那就要看他们命硬不硬了!”

“薏米?!”

苏昭昭震惊地看着他,小口微微张开。

原来,京城没有发生时疫。

是医馆用来去湿的薏米有问题!

她好想立即出现在顾野的面前,将这件事告诉顾野知道。

梁佑堂像是看穿了她似的,冷笑出声:“就算那个姓顾的已经查到了可疑之处,也已经于事无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昭昭只感到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死死地盯着梁佑堂,心情十分复杂。

她不敢相信,曾经那么敬重的梁大哥,为了要对付顾野,竟不惜做出牺牲他人的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

梁佑堂轻笑了一声,看着她苍白的脸,眼底多了几分凶残:“既然我不能娶你过门,那顾野也休想娶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