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贼人木棍打脱手后,她快速接住,并将之做为武器,随后当头便是一棒,敲在了贼人的头顶。
那人顿时惨叫一声,闪退到一旁。
她招式迅捷、狠辣,只求力道足够一招击退贼人,逃离这条巷弄,因此棒棒都直击贼人们的关节要害之处。
一时之间,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准的打击,她在十几个贼人的围攻中周旋起来,拳脚翻飞,不时有歹徒被她击中要害,痛呼倒地。
她一边打,一边不忘护着身后的张大嫂,寻找突围的缝隙。
过了片刻,为首那名贼人有些看不下去,不禁破口大骂:“你们真是废物!连个小娘子都打不过?!让老子来!”
说着,便亲自带着几个凶狠的贼人一齐扑了上来。
苏昭昭压力陡增。
她毕竟只得一根木棒在手,体力也很有限,一个闪避不及,她的肩头被一根木棍敲下,一阵火辣辣地疼,从肩头向手臂蔓延。
她咬牙忍住,看准一个歹徒攻击的破绽,猛地矮身扫堂腿,将其绊倒。
又回头看了眼大嫂,低声道:“大嫂,跟紧我!”
在这短暂的空隙间,苏昭昭发现后方包围圈里,贼人中有同伙倒地,而出现了一条出路。
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拉着大嫂的手腕,朝巷口方向猛地冲了过去。
贼人们一时竟都没能拦住她和苏大嫂。
为首那名贼人吃得大叫:“快将她们拦住!”
苏昭昭头也不回,奋力跑着,还边跑边安慰大嫂:“前面转到正街,那帮贼人就不敢乱来了!”
“小妹,那吕大夫怎么办?你大哥要怎么办?”
听到身后大嫂气喘吁吁的追问,苏昭昭忽然放慢了脚步,回过头来。
刚对上大嫂那双柔弱惊恐的双眼,却看到大嫂的手上,不知几时多了一根木棒在手。
苏昭昭正诧异之时,却听到大嫂面色哀怨,一副逼不得已的表情,朝她吐出几个字:“小妹,对不住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大嫂手持那根木棒带着一阵沉重的呼啸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砸向了她的额头。
“大、大嫂?!”
苏昭昭瞳孔猛缩,因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她甚至来不及抬手去格挡。
“砰”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苏昭昭只觉得前额一阵剧痛,还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眼前的光亮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一阵天旋地转,她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倒。
最后残存的意识里,是苏大嫂那张迅速模糊、却带着歉意的脸,以及那群贼人快速围拢上来时的脚步声和尖笑声。
“带这小娘子去见梁爷,咱们很快就有银子花了!”
那名为首的贼人说话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湖底传来,苏昭昭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所有知觉,软软地倒在地上。
苏昭昭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晕晕胀胀的,还扯着头皮发疼。
床榻虽然很软,但房里的气味却很陌生。
这里不是尘鸢阁!
她猛然睁开了双眼,房里昏暗,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
一想到今天傍晚,顾野会到王府迎娶她过门,她便急急支起了身子。
刚要起身,却因为前额的剧痛,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苏昭昭轻哼了一声,抬手去揉额前的伤处,才发现有人已经替她包扎过伤口了。
她偏过头,重新打量起这房间,忽然发现,房里的陈设竟与南家大院的正房一模一样。
这时,脑中突然闪回到数个时辰之前。
大嫂拿木棍敲击她时那迫不得已的神情,还有那些贼人在见到她晕倒时,口里说出的那番话……
苏昭昭的心被陡然提了起来。
梁爷是何许人?!不会是指的梁佑堂吧?
那帮山贼来自南江镇一带,又怎会认识梁佑堂呢?
刚想到这里,房门“吱呀”发出一声响,有人从推门进来了。
苏昭昭慌了神,赶忙闭上双眼,装作未醒的样子。
不多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外室徐徐踏进了内室,还朝着床榻走近。
苏昭昭全神贯注的听着来人的动静,察觉到那人似乎已经靠近她身边,还轻轻坐在了床沿边上时,她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只干燥的大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
“你大嫂下手还挺狠的!为了救昭平,竟不惜打伤你的头……”
那人说着,还不禁哼笑出声:“不过,我已经替你还了她一棍!”
苏昭昭却如同过电一般,屏住了呼吸。
是梁佑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