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看着她想了片刻,又笑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跟那个渭王只是义父女的关系?!”
她也没想到,梁佑堂竟然听不明白,不禁失笑了一下。
收起笑后,苏昭昭轻声辩解:“自然不是渭王殿下!”
“那会是谁?!”
梁佑堂朝她逼近,目光在她脸庞和饱满的唇瓣之间游移,压抑了良久的念头,突然冲破了禁锢。
梁佑堂用力将她往怀里拽,还低头来寻她的唇,温热的气息骤然逼近。
她心下一阵慌乱,大力将梁佑堂推开,并想要侧过身去。
梁佑堂做了多年的漕帮分舵舵主,臂力并不输顾野,见苏昭昭一再避开,伸手将她腰肢搂住,心中却隐隐有些明白。
苏昭昭所说之人,极有可能是那个锦衣卫的指挥使……那个好像姓顾?!
梁佑堂皱了皱眉,再次追问:“你怎么不答我?”
苏昭昭的腰被梁佑堂死死的攥住,又与他紧紧相贴,避无可避。
面对梁佑堂的一再追问,她只觉十分难堪,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副画面:渭王府夜宴上,渭王妃面对侯爷时,一脸威严的架势。
她虽然仍皱着眉,目光却由刚才的愧疚变为了愤怒,冷冷地瞪着梁佑堂:“梁佑堂,你好大的胆子!”
梁佑堂怔愣住了。
苏昭昭却全然不顾他的反应,大声责骂起来:“竟然敢对本郡主无礼?难道,你就不怕再被人关起来吗?!”
话一出口,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梁佑堂忽然松开了她,只是怅然一笑:“苏昭昭,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和从前不同了!是我痴心妄想,以为你会怀念我们在永家县的日子……”
苏昭昭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看着梁佑堂,心里暗暗想着,既然回不到过去,那长痛不如短痛!
她望着梁佑堂满眼失落与受伤的模样,将心一横,冷声道:“是我贪恋权贵,攀附权势。是我不想过平淡的日子!也是我不值得……”
这样一来,对她、对梁大哥都好。
苏昭昭吸了口气,平复了心绪:“你如今重获自由,又来京师投靠文定侯,有什么打算?”
梁佑堂迎着她的目光,平静得有些可怕。
半晌,才哑声开口:“我不是来投靠文定侯的!”
苏昭昭有些意外。
申、梁两家已经被朝廷清算,梁佑堂与文定侯方守节是远亲,又在文定侯府里,但梁佑堂却说自己不是来投靠文定侯的?!
那他来京师,是为什么?!
梁佑堂却看出她心中所想,直言道:“我是因为你,才来京师的!”
苏昭昭错愕地看着梁佑堂,一脸为难,却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目光相碰的一刹那,梁佑堂又苦笑了一下:“没关系,你不用理我。是我天真的以为,一切都没有变。”
梁佑堂的话让她很不好受,她没法单独面对梁佑堂,只好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直到方滋月重新出现在这间房,身后还跟着几名侯府的侍婢。
“郡主,让您久等了!”方滋月走到苏昭昭身前,浅浅欠了欠身,“裙裾已备好,还请郡主到内室换下。”
说着,方滋月回头向身后的侍婢示了意。
侍婢便走到苏昭昭身边,低声道:“郡主,请随奴婢来!”
苏昭昭点了点头,跟在了侍婢的身后,转而进了内室。
看着苏昭昭走远的背影,方滋月轻言细语的问了一句:“表哥,你和她聊得如何了?”
第169章 立场
梁佑堂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昭昭的身上,听到方滋月问起,才移开了视线。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方滋月玩味一笑:“月儿是关心你啊!刚才,看你们俩的表情,似乎聊得并不顺利?”
梁佑堂斜了她一眼,不想多说:“没什么顺不顺利的!就只是平常的叙旧罢了。”
“平常的叙旧?”
方滋月挑了挑眉,若有所指道:“可我听说,郡主差一点儿就成了我的远房表嫂……不是吗?”
梁佑堂瞥了方滋月一眼,没有作声,但他的脸色明显有些阴沉。
“表哥,你真的甘心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么?”
梁佑堂看着方滋月,半晌,才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你不必在这撺掇、挑拨。我说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方滋月有些意外:“表哥,我想你误会我了!”
梁佑堂轻轻挑眉:“你别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虞将军要你父亲尽快将约定的军器与银两如数交出……”
方滋月怔了怔,很快又不屑地笑道:“那个虞辕不是什么好人!”
收笑之后,方滋月一脸严肃:“若不是受到他的逼迫,大姑母、二姑母两家也不会落得抄家问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