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笑得奸邪,又缓缓逼近苏昭昭的身前:“传闻渭王只衷情渭王妃……如今看来,也是虚传罢了!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了,不像小爷我,正是有心有力的时候……”
说着,申苍海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要不要试试?”
苏昭昭顿时握住了申苍海的手腕,一把将他的手弹开。
“你无耻!下流!”
苏昭昭骂完之后,飞快从侧门跑走了。
可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申苍海刺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她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回头将申苍海大卸八块。
可想到今日抄写的《南唐诏律》,上面明确写明:‘凡出手伤人者,不成伤者,鞭二十。成伤者,鞭三十。致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她又慢慢缓下了心绪。
她才犯不着因为申苍海而流放呢!
等顾野带着锦衣卫的人来搜查南家大院时,申苍海自然就会受到应有制裁。
次日清晨,她跟温柏川交了班。
期间她还顺带问了问打捞的情况。
得知玉真郡主的尸体早被鱼儿啃食的干干净净,只剩一副骨头后,苏昭昭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温柏川还说,渭王已经命顾野将玉真郡主的尸身送入了皇宫,应该会将玉真安葬在皇陵内,苏昭昭的心才稍微平复了些。
见她有些失神,温柏川又低声提醒她:“苏师姐,你别想太多,早些回去休息休息。”
苏昭昭这才点了点头,向温柏川告了别。
回渭王府的路上,她仍是一直心事重重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假想的一副画面。
玉真郡主的尸骨静静地躺在湖底,被湖里的水草缠绕……
后来,她回府补觉的时候,又梦到了这副画面。
不知为何,梦里的那副尸骨,更像是她自己的那副。
她尖叫着,彻底的惊醒了过来,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在有丫鬟守在旁边,见她惊叫着起身,丫鬟们急忙递上了参茶,还小心翼翼的安慰她:“郡主,您熬了夜,身子定然有些虚,喝些参茶补补气!”
苏昭昭抬眼看了一眼那杯参茶,又看了看丫鬟,不禁一把将丫鬟抱住:“我身子暖和吗?”
丫鬟被她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得愣愣答道:“暖、暖和啊!郡主,您怎么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松开丫鬟:“活着真好呀!”
丫鬟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再次递上参茶:“郡主刚才做噩梦了?”
苏昭昭接过那杯茶,放在嘴边,浅浅尝了一口后,点了点头。
“是不是因为知道了玉真郡主的事,所以才……?”
苏昭昭抬头看着丫鬟,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她之所以会害怕,不全是因玉真郡主……
是因为她也曾经历过……
丫鬟朝她笑了笑,柔声道:“其实玉真郡主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整个王府里,除了娘娘还放不下,其他的人早就放下了。”
她疑惑地看着丫鬟,仍没出声。
丫鬟赔笑道:“老实说,相比伺候玉真郡主,奴婢更愿意伺候您呢!”
“为什么?”
苏昭昭有些好奇。
丫鬟有片刻的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以前伺候玉真郡主那会儿,无论奴婢们做得好与坏,都很难讨玉真郡主的欢心。更别说,得到玉真郡主的赏赐……您就不同……您懂得体恤奴婢。”
苏昭昭仍没说话,只是看着丫鬟笑了笑。
她心里也清楚,她到底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不比得衔着金汤勺出世的郡主、世子……
苏昭昭转了话题:“好了,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为了安慰我,我心领了!”
丫鬟急急俯下身子:“奴婢刚才,全是真心话啊!”
苏昭昭又笑了笑:“是是是。全是真心话!去替我准备纸笔吧。”
“是。”
昨天,她只抄了五遍《南唐诏律》,还剩二百九十五遍没抄呢。
趁有空,不能浪费了时光。
……
又过了几日,在南家大院的前庭,苏昭昭与林敏儿正交换值守,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叩门声。
她与林敏儿相视一眼后,上前打开了大门。
一个身穿紫红锦缎圆领长裙的女人,飞快踏进了院子里,在她身后还簇拥着不少的人,个个都是一副下人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