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故意把他们引到人烟稀少的小路,坐在原地等着他们来抓我。
当我被打晕那秒,还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醒来,面前是一个大池子,里面的水红得发黑,腥臭味弥漫全身。
顾母见我醒来,从包里掏出一颗看不出形状的糖就要塞我嘴里:
“悦悦,这是最喜欢的糖,妈妈费了好大劲才搞来。”
我紧闭嘴巴,任凭她怎么撬都不张开。
顾父一掌拍掉糖,威胁道:
“这就是血池地狱,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脉,你说把你扔下去,你还爬得出来吗?”
“我已经暗自联系天使,说你愿意回天堂。”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美美地生活不好吗?”
“你乖乖听话,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9
突然一阵刺眼白光闪过。
果不其然还是上次那位,又是用施舍的语气道:
“怎么样,办妥了没?”
顾父马上点头哈腰:
“快了快了,小孩子要多劝劝。”
顾母唯唯诺诺接话:
“您再给我们几分钟,一定能解决。”
天使不耐烦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拿给顾母:
“要不是这月底要考察我手里的人数,我才舍不得用这好东西。”
“吃下去,再用血池水抽四十九下,保证对你们百依百顺。”
我才开始害怕,没想到有人插手进来。
只能尽可能拖延时间:
“这鬼地方,我早就待腻了,就等着您来接我。”
天使攥着我的衣领,拍拍我的脸颊:
“小嘴还挺甜,但我半个字都不信,快喂,我赶时间。”
一颗药丸顺着喉咙滑下去,神魂的刺痛使我流汗不止。
带着倒刺的鞭子混着血池水,一鞭鞭打在我灵魂上。
渐渐地,我感觉记忆在重组。
闭上眼睛那刻,我看到阎王带着一堆鬼差赶来。
这局,我赢了!
再睁眼,我躺着阎王怀里。
他手里握着惊堂木,见我清醒,重重拍在桌上:
“带顾淮远,杨媛媛上堂。”
顾父被丢进来时没有一块好皮肤,全是别刀刮的痕迹,血液透着黑红,伤口里还有蚂蚁爬来爬去。
顾母更是连头皮的翻着红,头发瞬间变成又马上别人连根拔起。
他们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给他们个痛快。
我假装不懂,躲开视线。
“啪!”
“顾淮远,杨媛媛罚错被天堂驱逐,于地府受刑百年,而今又合谋他人重伤地府工作人员,按地狱刑法第一百零六条,罪上加罪,处于凌迟3600刀后,下油锅永不超生。”
“你们可认!”
顾父即刻摇头,甚至感觉脑浆都要溢出来。
阎王惊堂木一拍:
“他们认了,用刑。”
话刚说完,抱着我就往屋里跑。
我连话都不敢说,用手轻轻跺跺他的胸口,温热感从我头顶滴落。
紧接着抽泣声传来:
“宝儿,别这样了,爸爸害怕。”
“我怕来不及,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