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1)

“当年你因愧对大哥,不愿做官,选择去西北,本也是看重西北那些流放犯的本事。想先借用他们的手抵御北戎。如今十几年过去,你可莫要忘了自己的初心。你冯孝安是京城里的探花郎,不是黑水城十八寨里的二寨主。”

……

大理寺牢房灯火通明,其他地方则陷入深深的静谧。

谢揽竟真睡着了,醒来时撩一下幔帐,见冯嘉幼还在看卷宗。

谢揽起来劝她去睡觉,她不肯,沉浸在什么里似的,甚至都不抬头看他。

谢揽也不勉强,继续躺回床上。

这一夜大理寺内无事发生,谢揽心里清楚沈邱是真的忌惮他。

早晨他起床穿官服,对刚伸了个懒腰的冯嘉幼道:“昨晚我没去牢房,今早上要去议事厅。”

冯嘉幼点头:“我睡会儿。”

“你也未免太拼命了。”谢揽瞧见案台周围的墙上贴满了宣纸,写的全是零碎线索。

“可以做自己爱好之事那是幸福呀。”冯嘉幼对他笑,还真是满眼愉悦。

谢揽估摸着大概就像他习武,确实不知疲倦:“那你歇着,我先出去。”

刚拉开门,珊瑚提着一个食盒从垂花门走进来:“姑爷。”

谢揽尚未开口,珊瑚急匆匆道:“咱们府上昨夜遭贼了。”

谢揽微讶:“遭贼了?”

难道是沈邱怕他,去将他的苗刀给盗走了?

冯嘉幼走出来:“哪里遭窃?”

珊瑚道:“哪里也没失窃,就是小姐和姑爷的新房被翻的乱七八糟。”

谢揽:“……”

是他昨夜去找刀时翻的,那会儿正在气头上,下手可能有点急。

珊瑚又说:“更气人的是您和姑爷婚床的床板被砸了一个洞!”

谢揽:“……”

昨夜找刀时,以为冯嘉幼和他一样喜欢将东西藏在床板下。

冯嘉幼冷冷道:“别的地方都无事?”

珊瑚:“无事,昨晚上奴婢进去拿东西时还好好的,今早上入内就成这样了。院子外的家仆都说没人进去过……”

冯嘉幼开始思索。

谢揽莫名升出些许紧张。

料想冯嘉幼应该不会想到他身上去,因为昨夜他们只分开不久,大理寺与冯府之间,一来一回骑快马也来不及。

冯嘉幼的确不会想到他身上,她有些怀疑裴砚昭,有能力也有动机,但又觉得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应该不会这般下作。

院外沈时行喊道:“小嘉。”

冯嘉幼回房穿好衣裳,出了院子。

沈时行拉她去墙角,气愤不已的小声告状:“我刚听珊瑚说了,你相信我,这事儿肯定是我大哥干的!昨夜他将我打晕,不知干什么去了,害我没看成夜审!”

冯嘉幼眸子一眯,转头对刚追出来的谢揽道:“谢郎,你先去议事厅忙你的,此事我来解决。”

谢揽捏了满手心的汗:“我……”

裴砚昭恰好出来找沈时行,见几人都在,不由停住了步子。

冯嘉幼寒着脸转望裴砚昭:“此事是不是你干的。”

裴砚昭皱起眉:“我干什么了?”

“堂堂玄影司千户官,莫不是敢做不敢当?”冯嘉幼说着,扭头去看谢揽,像是告诉他既然也为此事生气,议事厅都不去了,那就一起来讨个说法。

第24章

我的刀和我的心。.

谢揽却站在原地, 略显为难的模样。

他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冲动什么,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还不是得自己来收拾。

让裴砚昭背这个黑锅也好, 反正他从前经常欺负冯嘉幼, 也让他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但冯嘉幼那句“敢做不敢当”, 听在谢揽耳朵里实在刺耳得很。

将自己的过错推给别人,哪怕是仇人, 谢揽也从来没有试过, 办不到。

“谢兄莫要怕他。”沈时行在旁鼓励,“这里是大理寺, 他私闯冯府毁坏财物依照律法是可以拿下问罪的,我定大义灭亲, 做你的证人,共同惩治这等卑鄙小人。”

谢揽真想打死他。

裴砚昭隐约明白一些:“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打晕你之后一直在你房间里, 一夜哪里都没去。”

沈时行质问:“那你好端端打晕我做什么?不想我去看夜审, 之前你怎么不说?定是昨夜与他们夫妇二人住得近, 你心中越来越愤懑, 忍不住跑去冯府发泄。”

比起来冯嘉幼新房被拆的气恼,沈时行对于没看成夜审更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