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津臣直视着她,目光讳莫如深。
就在她推开他那一刻,他忽然擒住她手腕,往怀里一拽。
她压根站不稳,狠狠砸进他胸膛,身体严丝合缝地与他贴在了一起。
“你”
话未落,男人强迫她扬起脑袋,吻了下来。
沈初脑袋嗡的一片空白。
下意识挣扎。
霍津臣又一次将她逼退到墙上,囚禁她在他怀里,令她动弹不得。
这是这六年来,他唯一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吻她的。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地面铺开的影子,是他与她最虚无的交错,也是出乎意料的迷乱纠缠。
在片刻的错愕下,沈初被他吻得险些喘不上气,才猛地回过神,急得咬破了他的唇。
男人闷哼了声,眉头皱紧。
分离后,他下唇明显染了一抹朱砂般的红。
沈初抬手就要朝他打下去,被他眼疾手快截住,揽入怀,“白天还没打够吗?”
她整个人一阵恍惚,没说话。
嫁给霍津臣六年,她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忽视,他总是在她面前恪守着心里除了闻楚再也装不下任何女人的执着,致使她一次次沦为小丑。
明明她都已经习惯了。
也要放弃了。
然而此刻的他却用了她意想不到的方式,让局势失控得惊心动魄。
男人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无孔不入,不属于香水,是最简单的洗衣液的余味,搅动着她这些年对他执着而麻木的神经线。
竭力平静的心脏,只是他一个不经意的撩拨,都如同掀起惊涛骇浪。
看着怀中安静的女人,他的语气缓了下来,嗓音低沉,“先回去,有他们守着,不会有事。”
第95章 更怕自己动摇
沈初跟着霍津臣返回了别苑,他一向决定好的事情,她再多说也无益。
霍津臣输入密码解锁,他先进屋,沈初后脚跟上。
玄关灯光一明,他不疾不徐脱了外套,摘了腕表,在这样逼仄的氛围里,他每个动作仿佛都像充满侵略性,不由自主令她感到危险。
“我睡客房。”
她表面了态度,越过男人朝客房走去。
霍津臣目送她背影,没开口。
沈初进了卧室,第一反应是反锁门。
她怕了。
怕失控,也不想失控。
更怕自己为此而动摇。
…
隔天,沈初一早便来了医院,ICU病房外又换了两个不同的保镖守着,似乎是轮值。
沈初走进病房,沈父很早就来了,给沈母带了早餐。
沈母看向她,不知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精神状态不佳,“小初,门外那些是…津臣的人吧?”
不等沈初回答,沈父便说,“除了他的人,还能是谁呢?”
沈父一开始看重霍津臣,也是看中他显赫的家世背景。
霍家,圈内豪门都想要攀附一二的顶级世家,是他们沈家努力一百年都未必能走到这个地步的霍家。
攀上这层关系,不仅沈家能够跻身名流,就连儿子都能少奋斗二十年。
可如今儿子因为霍津臣养在外面的女人的缘故,落得这个下场,沈父提及霍津臣的态度,是复杂的。一方面是儿子,另一方面是权贵。
刘医生与助手到病房来检查情况后,沈初与刘医生一同离开了病房。
“我弟弟的情况,是不是很棘手?”
刘医生叹了口气,把病历给了她,“你看看。”
沈初接过病历翻阅,检查结果为自身对外界认知完全丧失,无意识。仍保留丘脑与脑干功能,能自主呼吸,心跳,新陈代谢,还具有部分颅神经反射与脊髓反射。
她缓缓放下病历,“植物人状态?”
刘医生点点头,“他的伤势全都在脑部,我做过这么多年手术,从未见过有一例案子是在殴打过程中导致脑部有这么重的损伤,大多数都是车祸,又或者高空坠落。”
“沈医生,容我多嘴说一句,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殴打而已,这是冲着要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