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茵没想到被个闷葫芦噎了,顿时更气,瞪她:“那又怎样,妾身穿的再多,也没淳昭仪娘娘身上的一件东西值钱!”
姜筠柔瞧她一眼,小声:“那是你没好东西,穷。”
蒋文茵气炸了。
苏月妩有些意外,笑着看向姜筠柔。
姜筠柔若有所觉,和她对上视线,脸一红又赶紧低下。
“好了。”陶皇后打断她们的话,苦涩地笑了声,温声似水:“本宫知道蒋常在是为着本宫,但本宫自己觉得没什么要紧的,只要陛下高兴,本宫怎样都行。”
蒋文茵顿时又来了劲儿,仗着是在坤宁宫,对苏月妩用教训的语气道:“昭仪娘娘,您看您都僭越成什么样了,皇后娘娘身为中宫,都被您逼得要委曲求全,您这是大逆不道!”
因为大封六宫被放出来的林玥听得愤慨激扬,对!就得这么怼!
苏月妩扫蒋文茵一眼,弯唇笑了笑,正要开口,林玥就又接上话了:“蒋常在说的没错,娘娘这是大逆不道!”
对上苏月妩淡淡瞥来的视线,林玥莫名一惊。
不会又要她禁足吧?
苏月妩只是瞧她一眼,目光便落回了蒋文茵身上。
是时候该杀只鸡儆儆猴了。
她款款站起身,看向坐在凤椅上置身事外的陶皇后,含笑问:“皇后娘娘,按宫规,从三品昭仪有处置低位嫔妃的权利,对不对?”
第119章 皇后娘娘果真是糊涂了
陶皇后好像这时才回过神,有些不解和震惊地看着她,声音满是迷茫:“蒋常在和林嫔都是直肠子的人,说话也是有口无心,妹妹怎么就扯到处置不处置上了?快别这么说,六宫都是姐妹,你是姐姐,对妹妹们便担待些。”
苏月妩轻笑了声:“既然是姐妹,那嫔妾更该管教妹妹了,娘娘难道没听说过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蒋常在如今只是在坤宁宫口出不逊,日后若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难道娘娘也能劝陛下这番话,帮蒋常在脱罪吗?”
陶皇后叹了口气,软下声音劝道:“妹妹,本宫知道你深得圣心,可蒋常在,她着实没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呀。”
“这还不过分吗?”
苏月妩说了这句话,便移开了视线,懒得跟陶皇后虚与委蛇,看向面色不安的蒋常在,眸光微冷,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跪下。”
蒋常在听了她刚才的话,此刻又惊又害怕,赶紧求助地看向陶皇后。
陶皇后皱眉,似是无奈地加重了声音:“淳昭仪,本宫还在这儿呢。”
“当不义,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嫔妾听闻娘娘也常劝谏陛下,如今娘娘您自己糊涂了,轻视宫规,嫔妾自然也要谏上,若事后陛下有什么责罚,嫔妾自去领!”
苏月妩根本没有看陶皇后,待说完,对蒋选侍便是猛一冷斥:“跪下!要本宫让人帮你吗!”
这还是苏月妩自入宫后第一次当众发威,殿内众人的齐刷刷落在二人身上。
蒋选侍被注视着,坐立难安,最后干脆恼羞成怒,站起身指着苏月妩道:“你凭什么这么跋扈!你以为陛下就宠你一个吗?陛下都为我罚公主了,你敢对我做什么,就等着失宠吧!”
吴含淑都替她尴尬得慌。
苏月妩也被这不着四六的话说的有一瞬间疑惑。
沈珩为了她罚公主,她们是活在一个世界吗?
苏月妩彻底沉下脸,郑天德和钟粹宫跟来的宫人还候在坤宁宫外,她让绿枝把人喊进来。
“娘娘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蒋文华茵看她招呼人,是真有些怕了。
苏月妩没理会,不一会儿,郑天德便进来了。
陶皇后也认得郑天德曾是陛下身边的人,本来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五指攥紧。
苏月妩淡淡吩咐:“把蒋选侍压跪下。”
郑天德虽不知发生什么,可这不是他该管的事,陛下让他去钟粹宫时只说了娘娘吩咐什么就听什么。
于是他照做,招呼两个小太监把人压跪在地上。
苏月妩走到挣扎的蒋文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罚你,也得让你知道为什么被罚,你口口声声说本宫僭越皇后,可是本宫身上的礼服是陛下所选,簪钗首饰亦是陛下所赐,陛下是圣明之君,即便优待本宫,也不会容忍本宫在这衣饰上有半分不合仪制之处,你信口污蔑本宫和陛下,才是大逆不道,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蒋文茵被这架势吓哭了,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您救救妾身啊!”
陶皇后站起身,走下来怜悯地看了蒋文茵一眼,轻声劝苏月妩:“要不妹妹从轻发落吧。”
“皇后娘娘放心,自然是从轻了,后宫都是姐妹,嫔妾也不忍心罚妹妹太重。”
苏月妩缓缓说着,下了命令:“郑天德,把蒋选侍拉到坤宁宫外的宫道上,掌嘴三十,记得离这里远些,免得惊扰了皇后娘娘,然后再让人看着,让她在宫道跪到日落,好好静思己过。”
殿内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如今昼长夜短,日头落山很晚,蒋常在便差不多要跪上一整天。
又是掌嘴,又是在宫道罚跪,身子上先不说,这脸可算是丢大发,捡也捡不起来了。
哭喊连连的蒋文茵被拉了出去。
殿内没一个人敢说话,苏月妩又看向林玥。
从刚才看见蒋文茵被处置开始就噤了声的林玥顿时打了个激灵,面露惊恐。
禁足就算了,要是把她拉出去挨打罚跪受辱,她就一头撞死!
苏月妩笑了笑:“林嫔,你已经被禁了两次足,还没长记性吗?”
林玥吓得腿都软了,可还是强撑着表面的镇定:“嫔,嫔妾是,是随口附和蒋常在的!”
苏月妩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弯唇:“所以本宫今日不打你,可常言都说有再一再二,无再三再四,你自己想想冒犯本宫可止三回,本宫若对你丝毫不做处置,宫规何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