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重璧……”
“什么事?”摄政王的声音很小,为了听清,时重璧将耳朵凑近摄政王的嘴唇,等着他说什么,却没有听到下文。
昏睡过去之前,摄政王只留下这句意味不清的称呼,其中夹杂着几分爱意几分恨意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航行使人面对不确定的命运”,引用福柯《疯癫与文明》
13 | 13 太傅、秘境与池?
【成神之后,还会是同盟吗?】
花香,鸟鸣。这是崇台宫。摄政王已经许久不曾在崇台宫过夜了。一想到自己回来以后谁都不找,直奔时重璧这儿,池成渊不免有些脸红。
“该回家了。”门外响起太傅的声音。
虽然跟太傅请了个长假,但想到自己这种“从此摄政王不早朝”的行为,池成渊有些心虚,想要起床,却发现自己腰酸腿软,身上更是布满了红痕,甚至连后面都……
摄政王只记得自己昨天跟磕了药的似的,狠狠地疼爱了一番时重璧,后来体力不支,索性直接睡在了崇台宫。
昨晚玩这么野?可这不对,就算再怎么玩得花,后面怎么会……甚至比上次被时重至操了一顿还狼狈。
摄政王还没来得及细思这件事,太傅就已经进来了。
“你回来了,却没上朝,也没找我。”太傅只是陈述事实,从他的语气听不出他的心情如何,但摄政王却敏感地知道,太傅此时心情不佳。
池成渊裹紧了被子认怂:“太傅要罚我?给我一刻钟整理一下遗容遗表呗,就算太傅要清理门户,也让我做个体面人吧。”
太傅皱眉:“不用遮了,我都看到了。你身上这些痕迹谁弄的?”
这也是摄政王疑惑的。
身上这些痕迹不像是时重璧能弄出来的,但要不是时重璧,又该是谁?偏偏这时候时重璧像是特地躲着他似的,找不到人。
“不知道。”
“不知道?你昨天干什么了?”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摄政王当然会查。但或许是怕自己犯了什么错,又或许是怕太傅对他失望,他不想让太傅插手此事。
“先不管这个了,太傅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太傅却不肯放过此事,甚至开始发散思维:“你上次脖子上有吻痕,但不告诉我原因。我把那理解为对于我没能及时出现保护你的失望。”
“后来你在东境成了魔,没肯见我。”
“现在你身上留着这身痕迹,我问你怎么回事,你却连敷衍都敷衍得这么随便。你现在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摄政王示意太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被子:“我们要在这儿吵?”
太傅缺乏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满。片刻过后,摄政王发现自己已经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太傅府上。
他不确定太傅到底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因为太傅甚至拿了一张软垫放在他的座位上。
太傅的声音再次响起:“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摄政王放软了态度:“不确定。我不记得了。”
太傅刨根问底:“我可以搜索你的记忆,不会造成伤害。”
摄政王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不要。”
太傅用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看着摄政王:“你心里其实有数吧,但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摄政王摊牌:“没错。可你就没有瞒着我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会在秘境看到池??秘境所连接的地点真的是随机的吗?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好奇我怎么成了魔?”
“摄政王府一定会有人到我诞生之初的地方,这是池?的安排。他希望摄政王府能有人继承神血,而不是让神血滋生灵魂,孕育出我。我算出唯一的生路就是来摄政王府,成为你的老师,再让你去那个地方。”
“你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你因此失去成神的机会,我会补偿你。但是你成魔一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太傅三言两语说完,又给出了解决方法,目光中一片坦荡。这让池成渊觉得向太傅辞行时的那个吻或许也是所谓的补偿的一部分。
“我确实没有成神的野心和执念,但是当时我抱着拼一拼的心态去秘境,而你却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一点让我很不爽。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算了,说这些也没意思。”
由于与太傅共处一室时间过长,池成渊体内的魔血开始躁动,手上脸上甚至隐隐发光,这是要出现鳞片的征兆。
要快点结束这次谈话。否则那副丑陋的样子就该被太傅看到了。
“你是可以信任,可以继承我的一切的人。即使你选择了成神,让我无法诞生,我也不会恨你。”
太傅在自己的手上划开一道口子,一滴血从空中向摄政王漂浮过去:“你对我的血似乎有渴求。”
摄政王忍住了不管不顾吸收那滴血的冲动,用手摸了摸脖子,确定没有出现鳞片,又看向太傅:“这也是你的补偿吗?”
太傅控制着那滴血飞入摄政王的口中,确定摄政王已经吸收了神血,才回答:“不是。给你的补偿是别的。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神血入口,池成渊立刻感受到一股力量向自己涌来,由于过度兴奋,他的脸颊、脖子等部位出现盈盈反光的鳞片,头发也变成了灰蓝色,不过双腿倒是没变成鱼尾。
应该不至于太丑。只是正如神血散发着甜美的气息一样,魔血会不会散发着恶臭?摄政王刚想结束谈话,太傅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对于魔并无敌意,也不认为魔如何低劣。与池?相反,我现在认为神与魔或许不是泾渭分明的。”
池成渊本以为转生的太傅没有池?的记忆,不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还记得池??”
“在你进入秘境以后,我又觉醒了部分的记忆与能力,离成神更近了一步。”说到这里,太傅像是告别一样看着池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