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已是花甲之年,他却正值年少,正该是励精图治的时候。
哪里能够相提并论。
“陛下,这未免也太荒唐了!”李尚书苦口婆心地劝,“您若是执意如此的话,那老臣只有以死谢罪了!”
说着,李尚书就要往龙柱子上一头撞过去,群臣连忙拉住他。
陈太尉道:“李尚书,莫要冲动,免得连累陛下遭受后世唾弃啊!”
张侍郎道:“李尚书,你一人身死是小,却有没有想过,百姓会借此事如何议论陛下?他们定会骂陛下于朝堂之上,逼死忠臣,这样子以来,岂不是有损陛下的明君形象?”
“这也不成,那也不好,那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留住陛下?”李尚书急到没招了都。
群臣议论纷纷。
忽然,张侍郎像是想到了什么妙计一样,兴奋道:“依臣拙见,不如将选秀之期提前如何?后宫要是多出几位貌美佳丽,陛下定然不会再想着做什么浪迹江湖的侠客。”
陈太尉当即怼他:“张侍郎,我看你是急着想要将自己女儿送进宫吧?”
“陈太尉,你怎么说话呢?”被戳中心事,张侍郎急急反驳:“我可是一心为陛下着想才这么谏言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陛下退位?你倒不如说说你自己安的是什么心?”
陈太尉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什么?你居然敢污蔑我有谋反之心?”
“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心虚承认的。”
张侍郎小人得志地哼笑:“不过也是,你家女儿生得那么肥,腰大膀圆的,就是倒贴也没人要,陈太尉可不得牢牢把住权柄,日后,才寻得着女婿?”
“我女儿那模样叫做好生养,”陈太尉明显是个粗人,说话可不会太文雅:“就你女儿那副瘦巴巴的鬼样子,以后估计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哪里有男人肯娶她?你居然还想将她送进宫祸害陛下!你其心可诛!”
陈太尉:“¥##¥%¥”脏脏话攻击。
张侍郎:“%¥&&&*¥#”粗粗话回击。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李尚书站在两人中间,无奈劝架。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敢相信,朝廷议事简直比菜市场还要吵闹不止。
身在远处的我都被吵得头昏脑涨的,更别提处在旋涡中心的萧散。
他整个人看起来快要去了,字面意义上的“要去了”。
须臾,他振作起来,高高举起一只手,大声喝道:“好了!别吵了!”
见皇帝发怒,群臣顿时安静如鸡。
萧散深呼出一口气,直接把冕旒强硬地按到成王脑袋上,还粗暴地拿着两边带子在成王下颌处打了个完美的死结。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朕多谢各位爱卿的美意,不过,你们家中的女儿,朕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群臣:“???”
他回身走上台阶,站在龙椅前,高傲地俯瞰着所有人,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大殿内传得很响亮,几乎可以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他神气凛然、气吞山河地说:“朕不育!”
群臣中,有一两个抵抗力脆弱的,承受不住萧散浑身散发出的这股王霸之气,张嘴喷出一口血来,还有人昏了过去。
不用怀疑,那个人就是我。
*
关于萧散到底是怎么退位成功,然后带着我跑路的过程,我是一概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马车上,出了京城。
马车摇摇晃晃的,我的脑子也被颠得嗡嗡的。
萧散举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语气担忧:“小流莺,你怎么了?为什么呆呆的?你不会是被我那天的举动给吓傻了吧?”
他看起来很懊恼的样子,“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去上早朝了,我就是想叫你看出好戏,逗你开心,谁知道你会被我吓昏过去。”
黄莺鸟不肯消停,一直在车厢内飞来飞去,它停在我肩膀上,张开鸟嘴就要对着我耳朵来一顿轰鸣套餐,刚起了个调子:“啊哦咿呀喂~~~”
萧散精准地伸出手捏住它的鸟嘴,语气威胁:“你再吵,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黄莺鸟顿时怂了。
竹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三哥,你把黄莺鸟交给我吧,我让它在外头带带路,我和肥仔玩剪刀石头布决定方向都玩腻了。”
“每次都是你赢,你还敢说腻!”肥仔愤愤不平:“我不管,再来一次。”
“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点,不许吵到我家小流莺。”
萧散将黄莺鸟扔出去,又凑过来哄我:“小流莺,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目光呆滞地瞧着他,唤了声:“陛下。”
萧散摆摆手:“小流莺,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你别喊我陛下了,你看,就连肥仔和竹竿都认了我当老大,改口喊我‘三哥’了。”
他嬉皮笑脸的:“你也改改口呗。”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育的?”思绪好不容易终于转过弯来,我问:“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原来你这些天就是在纠结这件事啊。”
萧散觉过味来,一脸拿我没辙的表情,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啊,古代的药肯定不能随便乱吃,我那天就是色迷心窍,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