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没料到两个看似柔弱的丫头片子,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她在村子里和那些长舌妇打架从来就没输过,就算是以一对二也能轻松应对。

可今天面对两个黄毛丫头,她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像苍蝇一样乱躲。

任凭她如何扭动身体想要躲避,那些拳脚依旧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打得她哭爹喊娘。

陆盼娣看着不过瘾,撸起袖子加入。和苏筱筱混合双打。

两人围着张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差点把屎都打出来了。

张母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咬牙受着。

苏筱筱和陆盼娣第一次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两人明显都有些亢奋,实在打不动了,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来。

随后,她们相互搀扶着走到一旁,大口喘着粗气,稍作歇息。

陆盼娣紧盯着地上哎哟叫唤了好半晌,却仍未能起身的老女人。

随后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苏筱筱,语气有些迟疑地问道:“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去把我爹叫来?还是干脆就这样算了?”

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今天的事被村里其他人知晓,即便苏筱筱实际上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

但那些风言风语恐怕也足以毁掉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要不了三天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公社。

陆盼娣虽然很气,恨不得立马就把这对母子绑了送进公安局,可是她尊重苏筱筱的决定。

苏筱筱一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当然是该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这事本就不是我的错!

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村里人想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

今天要是不让他们受到惩罚,一定会助长他们的侥幸心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姑娘受到伤害。”

听到这番话,陆盼娣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以前,她们俩之间可没少争斗和争吵,掐架更是家常便饭。

算起来,两人足足斗了十几年,具体吵过多少回架怕是连她们自个儿都数不清楚了。

以前每次只要一瞧见苏筱筱,陆盼娣总会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对苏筱筱的厌恶早已深入骨髓,成为一种难以更改的本能反应。

就如同人们在面对自己憎恶的人时,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都是对方种种令人心生反感之处。

往往人们会因为各种原因,忽略掉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就像此时此刻,陆盼娣完全没有预料到,苏筱筱的性格竟然与自己这般如出一辙。

假如换成是她处于相同的境地,哪怕毁掉自己的名誉,也一定要让那对可恶的母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苏筱筱竟也是这样想的。

不知为何,陆盼娣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句话:自己最为厌恶的人,常常跟自己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苏筱筱敏锐地察觉到了陆盼娣投来的目光,抬手轻轻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一脸疑惑:“你怎么一直这样盯着我?别磨蹭了,咱们得赶紧分头行事!你快去喊人过来帮忙,我就在这儿守着。哦,对了......”

说着,苏筱筱将视线转移到了躺在地上已然昏厥过去的男人身上。

眉头微皱道,“脑袋流了那么多血,应该不会噶了吧?

要不我们还是先把人送去卫生室检查一下,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再来好好算这笔账。”

她的事可以放一放,张银山的脑袋是陆盼娣砸漏的。

万一闹出人命,陆盼娣一定会受到牵连,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拖累别人。

陆盼娣知道苏筱筱在替自己考虑,心里暖暖的。

看着地上的男人,咬了咬牙,“放心吧,死不了!我刚才瞧过了,就是点皮外伤,死不了人,不过她胳膊上的伤……”

“也没啥大事。”

苏筱筱看着陆盼娣:“他胳膊上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肯定没啥大问题。"

两人还是不太放心,又走到张银山旁边,抬脚轻轻踢了踢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脑袋和胳膊上的伤。

确定不会出人命,才放心的按照原计划行事。

陆盼娣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苏筱筱让自己去叫人,是怕张银山醒过来会有危险。

对苏筱筱说:“你去叫人吧,我在这儿看着,张银山醒了也不敢把我咋样。”

苏筱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今天的陆盼娣的让她感到无比的感动。

尽管陆盼娣一再表示留下看着地上的母子,但苏筱筱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执意要留在这里。

陆盼娣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苏筱筱留下来。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苏筱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忙开口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