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这唢呐自古以来吹的就是红白喜事的活儿,这也不算是私活儿,这可是咱唢呐正正经经的大活儿!在工作里可是堪比事业编的!”
盛衿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连声儿都响亮了不少。
余九扯着周与棠感叹:“不愧是咱没理都能胜三分的幺妹儿,这说起话来就是敞亮。”
盛衿说自己是去干编制活儿了,朱晏却是没话说的,她哼哼了两声,然后转头看向萧淮川,大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随意揣测您的,我知道萧老板是好人。”
萧淮川:“……”
“没事,揣测我是大坏蛋的多了去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贺知舟笑了笑,“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所以盛小衿,能解释一下你进门就差点晕倒,到底是怎么个事了吗?”
盛衿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她至今都不想接受自己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结果被一只飞来的足球给砸了个脑震荡的事实。
毕竟这事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丢脸,她怀疑自己要是讲给他们听,这几个人能当她的面直接笑出声来。
“说吧。”贺知舟微笑,“要是不说,我们反手就给你送去医院打屁股针哦~”
要说不说,屁股针真的是一个很具有威胁力的东西,这玩意儿兼具魔法*攻击和物理攻击,法抗和物抗都拉满的人才能面对屁股针而不改颜色。
显然,盛衿不是那样的人,从小的时候打第一针屁股针哇哇哭开始,就已经奠定了盛衿对这东西的阴影,简直就是能构成创伤性后遗症的程度。
盛衿怕打针,这一点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因为这家伙闻针色变。
都是社死,盛衿宁愿少挨一针。
于是,盛衿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从给同事捡手机说到罪魁祸首足球,热心市民秒变受害者,这简直堪比当代倒霉熊,真可谓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然而……
“哈哈哈哈哈,盛小衿以后出门还是看看黄历吧……”黄毛余九笑得十分欠打。
“我就说了,上班太过积极不是件好事,这可不就是报应。”朱晏笑得倒是收敛一点,话里还夹带着一点私货。
朱晏是个享乐主义,信奉的是及时行乐,从不贷款焦虑,所以对于一天打三份工的天选打工人盛衿,她一直都是尊重,但不理解。
周与棠抖了抖脸上的肉,然后给人端了水放在手边,十分直男地道:“多喝热水。”
贺知舟将手搭在周与棠的肩上,一本正经地说:“热水不能治百病,板蓝根才能。”
盛衿扶额:“亲,请不要玩这种烂梗,谢谢。”
萧淮川用腿勾了一只椅子坐,看着几人若有所思:“看起来你们感情还蛮好的。”别说,看他们在这里打打闹闹还蛮有意思的。
几人还没来得及回话呢,突然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踹开了,室内的几人闻声抬头,开锁师傅提着他的箱子迅速遁走,露出了身后的正主。
“额……徐老板这是,想换个新门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乱讲啊!”
第10章 一张绿色票票
◎十里八乡都知道她要偷师了。◎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把咱这里最好的门都给踹坏了?”
萧淮川坐在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管是用大脑还是小脑想,都想不到居然有人在开锁匠已经把门打开的时候,还抬脚就下死劲儿去踹门的。
怎么,不是这家伙出钱,就能可劲儿造作了?
那边一脚踹开门的徐老板有些心虚,甚至还缩了缩自己当时作案的右脚,受害者、现场、凶器、作案原因,一整个逻辑链齐全,徐老板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他嗫嚅了两下,道:“那不是……你们要是真打起来了,我怕萧老板您撑不住啊。”
这用脚踹不是更有气势嘛,如果真打起来,估计还能起到一个警笛威慑的作用,要不是这个音乐室的隔音太好,他有必要这样吗?直接在外面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就行。
乐队五人组笑出了声,余九开口:“徐老板,你居然觉得我们几个打工人敢群殴老板,不得不说,你是这个。”他抬起两只手比了大拇哥。
徐老板:“……”
啧,你们就尽情嘲笑吧。
经过这一系列的小插曲,乐队五人组喜提一晚假期,几人高高兴兴提前下班,除了要负责把门修好的徐老板。
在这个酒吧里,音乐室的隔音是最好的,连门都是这里最贵的,至于为什么……原因很明显,就是他们这些搞摇滚的噪音太震撼了。
要知道当初盛衿跑来这里练习吹唢呐的时候,徐老板在佩服无人组的耳朵的同时,都怀疑头顶的吊灯会扛不住这波攻击直接罢工,于是连夜换了灯泡,还专门把这个房间的隔音重做了一遍。
后来徐老板才终于知道,那五个人也不是耳朵天赋异禀,人家都戴了耳塞的,只有他老徐一个人是直接肉身硬抗,气得他当天多吃了一碗饭。
……
一天只上了教小孩弹琴这一个班,这还是盛衿三年以来最清闲的时候,她打着手机的灯,一个人在街道上走得有些萧瑟,一路吹着风走到一个小公园,她停了下来。
小公园因为种了比较多的树,所以那边要更暗一些,但相对的路灯也要比别处的多。
有那种一根杆子托着灯盏的样式,有跟一朵朵小蘑菇似的蹲在地上的样式,还有一种挂在树上类似小彩灯的样式。
路旁的桌椅看起来是几个大树墩子,但真坐下去就会发现,这些都是仿的,最大的可能是用水泥浇筑出树墩子的样式,然后再喷漆做成的。
盛衿坐在“树墩子”上,她撑着脸看那边架起画板画画的小孩,画纸上是十分鲜艳的色彩,一眼看去,十个里面有八个画的都是卡通动画人物,剩下两个画的就是眼前的花草树木。
小孩子比较难对一件事情保持长久的专注力,除非是看电视,有几个小孩手里的画还没画多久呢,就开始探头探脑地去看别人画得怎么样了,有人喊了句好厉害,众小孩纷纷围住。
那个被围住的小孩估计是个社恐,小姑娘有些手足无措,脸都憋红了,但听到大家都认可自己的画作,她腼腆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鼻子。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