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箴姑娘,你们与你大师兄是何时相识?”孟纨决定先向南箴打探一下情况。
观南箴的神色,明显是不愿提及与大师兄有关的事,她见孟纨神色凝重,担心与降妖一事关系匪浅,遂冷着一张脸,应道:“五年前,我娘亲被妖物附身,便是他领人前来降妖。”
孟纨听了心底疑虑更甚,神色随之凝重起来。
“孟道长?”白绮轻轻碰了碰孟纨指尖,询问接下来的计划。
孟纨安抚似的轻拍她肩膀,“静观其变。”
逐月国国师终于来到众人跟前,相继行礼寒暄,最终,他转过身去朝南箴深深一揖:“公主殿下。”
除却温霆玉这位知情者,其余人等皆是大惊失色,南箴是逐月国公主?
众人面上震惊的神色尚未消散,却见南箴扭过头去未理会逐月国国师,明眼人皆能看出来,南箴与国师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殿下终是回来了,陛下很是思念你。”国师并未将南箴的怠慢放在心上,言行仍是谦和有礼。
白绮瞥了眼南箴,复又悄悄拿余光打量国师的神色,随即凑到温霆玉身边,低声问他:“南箴与国师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想起温霆玉曾险些说漏嘴的只言片语。
温霆玉面露难色,朝白绮讪讪一笑,压低嗓音回道:“不得外传,师姐会揍我的。”
白绮一噎,忍不住腹诽:没有外传你师姐照样揍你。
一行人缓步往逐月国国主寝殿行去,南箴故意放慢步伐等候白绮走近,遂主动向她提及自己的身世,以及与国师之间的渊源。
南箴的娘亲逐月国王后五年前被妖物附身,不幸亡故。彼时身为驱魔师的季澜被请进皇宫降妖,虽未能够如愿驱除附在王后身上的妖物,国主却惧怕妖物会卷土重来,将他留在宫内担任国师一职。
至于南箴本人与国师之间的恩怨情仇,用南箴的话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驱魔师,从前只在话本子里读过,只当他是神仙一般的存在,谁知……”
她不屑地撇撇嘴,“我那时候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满心满眼皆是他。”
三言两语,白绮捋清了个中渊源,再观国师对南箴的态度,他只尊她为公主殿下,有如今的局面可想而知。
“你这位大师兄……是人吗?”白绮没忍住问南箴。
南箴失神片刻,思绪渐渐回笼,如实道:“他确是寻常凡人,哪来那么多妖物!”她盯着白绮,意有所指。
白绮的心思皆在国师的身份上,无意与南箴争论。
“孟道长,究竟怎么回事?南箴说国师只是寻常凡人,莫非与你一样……记忆有损?”
眼下的景况,孟纨也只得朝这个方向去解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白绮:“国师姓氏是?”
“他叫季澜。”
季澜。
渠儿?
乍一听似乎并无联系,却不能排除或是乳名。
孟纨快步走到国师身旁,低声询问:“国师昔日见到的妖物是何种形状?”
国师先是一怔,霎时回过神来,不同的人见到的妖物是不一样的。
第19章 今生19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
“是……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国师说话的声音很轻。
孟纨无声地观察他的神色,试探着道:“听上去应是一名女子。”他怀疑那位故人是白绮。
国师坦然承认:“是。朝思暮想,才会在见到那只妖物时被它看透心思,所见之物便是心中所思。”他转过脸来看向孟纨,“这正是那只妖物得以脱身的缘故。”
“孟道长,你背着我同他嘀咕些什么呢?”白绮拉了一下孟纨的衣袖,盯着他眼睛好奇问道。
国师争先解释:“能看穿人心的妖物。”他看向白绮的目光有一瞬间失神。
白绮察觉到国师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却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有一种脊背发凉的不适感。转而问他:“国主被妖物附身有多少时日了?”
逐月国国主被妖物附身后,并非全然没有自主意识。清醒时尚能认人,言行举止亦如常,只是身体较为虚弱,下不了床。
意识完全被妖物侵占后会有意拿话引诱周遭的人,无形中潜入旁人意识里,看穿人心,进而吞噬意识。
“五日。”国师应道,旋即他的视线扫过孟纨,再度落在白绮身上,“前辈,白绮姑娘,天色已晚,陛下已歇息了,两位先用晚膳,明日再行查探可好?”
用晚膳的时候,国师表现得极为热络,“尝尝这杏仁酥,宫里有位御厨乃姑苏人氏,厨艺了得。”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绮时刻警醒着。
她试探性地咬了一口杏仁酥,酥脆可口,齿颊留香,厨艺确是了得。
白绮略显满足,凑近孟纨低声问他:“孟道长,你喜欢吗?”
孟纨点头应一声“嗯”。
白绮一抬眼,正撞上国师投向她的视线,炽热而不舍。
被抓了个正着,国师却并未躲闪,脸上也看不出窘迫或是慌乱,甚至礼节性地朝她莞尔一笑。
倒像是白绮自己多虑了似的。
夜里歇息的时候,白绮
与孟纨分析后得出两种结论:国师并非是与罗刹鸟合谋之人;或是,国师已成人精,他们到现在仍被他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