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又是一条白蛇……”
“啧啧!妖族还真是恬不知耻。”
“咳咳……”
闲言碎语,窃窃私语……纷纷落入白绮耳畔,她最是见不得有人欺负流云仙尊。
小白蛇倏地自仙尊肩上一跃而起,身体悬于半空,口中吐出信子,朝向交头接耳的众人龇牙咧嘴。
“神仙的嘴也这般碎?想来也不过是些杂碎罢了。”她瞪着眼前众人,竖瞳在眼眶里泛起幽幽冷光。
“你这小妖……”
听得她出言不逊,方才出言奚落流云仙尊的一众小仙顿觉不悦,有的便欲上前拿她。
流云仙尊将小白蛇捉回,放入怀中,轻言细语道:“各位,何必自讨没趣?”
语气虽温和,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臭小子,提醒你一句,与妖族搅和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
为首的白发仙君捋了捋一把银白髭须,觑了眼流云仙尊,随即,不忘故作深沉地叹一口气。
白绮闻言急了,不满道:“你这老头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怀疑眼前众人故意挑拨她与流云仙尊之间的关系。
“哼!”白发仙君扫了她一眼,面带不屑,“还能是什么意思?前车之鉴还不够教你们长点记性!”
白绮心底疑惑更甚,她仰首望了望流云仙尊,“什么前车之鉴?”
流云仙尊轻轻摇了摇头,安抚道:“别怕。不过是些毫无根据的传言罢了。”
“传言?”白发仙君轻嗤一声,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反问道,“倘或只是传言,帝尊又怎么会待你如此不上心?”
“仙君。”流云仙尊一揖,制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父亲只是待我严厉了些,并无亏欠。”
他神色从容,不卑不亢,白发仙君的意有所指,他亦并未介怀。
白发仙君身后忽而一片哗然,仿佛流云仙尊所言并不可信,不过是聊以自/慰罢了。
没有人揭穿流云仙尊。
再怎么不受宠,被忽视,他终究是景元帝尊唯一的孩子,还轮不到一众小仙出头。
神仙们不尊重流云仙尊,因他“爹不疼”。总不至于自讨苦吃,以下犯上,惹怒景元帝尊。
流云仙尊转身走了,白绮心底的愠怒却未消散,她心里憋屈极了。
“仙尊,他们欺负你,你为何不让我欺负回去?我定是打得他们跪地求饶!”
流云仙尊沉吟半晌,终于开口:“他们并未说错,他们说的,是事实。”
小白蛇微微张口,好半晌未能够说出话来。她虽不曾见过父亲母亲,姥姥待她却是极为宠溺。
白绮不能够体会,也无法理解,身为人父,为何会忽视,或是厌恶自己唯一的孩子。
他们不是家人吗?
家人是最为亲近之人啊!
她会把流云仙尊当作她的家人,永远不会伤害他,厌恶他。
“仙尊,你随我回桃都山,我不会亏待你的。”小白蛇信誓旦旦,拿出了欲将流云仙尊娶回桃都山的诚意来。
流云仙尊轻声笑了,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的小白蛇修成人形会是怎样的一副形容,并未把她的话当真。
“好!”仙尊敷衍道,“待你长大了,修成人形,我便随你回桃都山。”
小白蛇听完颇为受用,贴着仙尊的面颊轻轻蹭了蹭,心底却仍是对仙尊的身世有些好奇。
她向来心里藏不住事,遂直言问道:“仙尊,你的母亲是妖族吗?”
帝尊见到白绮时,并未掩饰眼底的嫌恶,可见他对妖族算得是厌恶至极,恨之入骨。
白绮不禁怀疑,流云仙尊的母亲是妖族,因着某种缘故,仙尊出生后,她便不辞而别,抛弃了帝尊。
倘或当真如此,帝尊对妖族的憎恶,以及方才那位白发仙君意有所指的只言片语,便能够说得通了。
然而,流云仙尊却否认了白绮的猜测。
“不是。我母亲,确是仙界之人。”
原来如此。
白绮心下愈加疑惑了。
“那为何你父亲讨厌妖族?或是说,他只是单纯的讨厌我,不喜你与我来往?”
小白蛇略显委屈,她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仙尊的父亲讨厌了。倘若往后她要带仙尊回桃都山,帝尊会同意吗?
景元帝尊会不会因此与桃都山为敌,记恨妖族,进而下令攻打桃都山?
事态仿佛比她眼见的更为严重。
然,若要她因此与流云仙尊断绝往来,白绮心底有千万个不乐意。
她初次离开桃都山,好容易才见到个颇为顺眼的人,流云仙尊长得漂亮,脾气又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