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另一人很是暴躁,“嗤”了一声语气不好道:“和他们多说什么?我们按规矩办事,赶紧早找东西早走。”
这家子看着不是什么有钱的,也薅不着什么东西,他都没心情在这儿耗时间。
陈同志脾气还行,姜远峰也在人群中,看出来后和陈同志握手道:“陈同志你好,我是姜柳大队的大队长姜远峰,我想问一下,如果林家没有藏书,是不是能告诉我们究竟是谁举报的?我们最起码得知道对方是谁吧,要不然她下次再像这样乱举报,不仅折腾我们,也妨碍你们工作不是?”
有几个队员大着胆子应和。
“对对对,他再干这种事咱们是真的受不了,谁家能经得起这么一出啊!”
“是啊领导,如果林家没藏书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谁举报的啊?这种害人精就应该滚出我们大队!”
这些闹着要知道举报人的让人群外的江婵媛不由得捏紧了手。
不会的不会的,都说了匿名了,如果会告诉别人是谁举报的,以后还会有谁支持他们的工作。
江婵媛不断安慰着自己,但心脏还是微微缩紧。
虽然江婵媛是匿名举报的,但这个时候也不免担心会不会其实有人看到了自己,然后告诉姜远峰。
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举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肯定不会暴露自己的。
姜远峰是大队长,认识的公社领导应该不少,说不定她举报的时候会有认识姜远峰的领导提前告诉对方,让林家躲过一劫。
所以执行计划之初,江婵媛便决定要去县里举报。
但去县里要开介绍信,而介绍信又只有大队长能开,所以江婵媛挑挑拣拣,在自己以前的一张介绍信上改了改日期。
很粗糙,但她寄希望于对方查得不严让她混过去,没想到还真给成了。
她最近因为怀孕不舒服是请了假的,她一个孕妇,姜远峰又不可能真拿她怎么样,所以她有大把的时间干这件事,甚至江婵媛为此还下狠心勒了肚子伪装。
很疼,但得不到林北望的钱更让江婵媛心疼。
就这样,拿着这张早就过期了的介绍信,江婵媛成功进了城,之后才回来埋的东西。去取那本书都是挑的夜深人静的时候。
江婵媛确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肯定不可能有人知道。
仔细想了一彼遍没什么错漏后,江婵媛默默松开了手,躲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她要亲眼看着林家一家子被拉走!
江婵媛摸了摸肚子,盯着已经看不清门内情况的林家院子,唇角微微勾起。
林家院内,姜远峰给对方几人分别递上了一根大前门,好声好气地再次询问了一遍。
姜远峰知道十有八九估计成不了,但还是要试一下的,万一就说了呢?说了就是白赚。
但没有万一,对方几人收了东西,却并没有答应会透露举报人的信息。
对方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没有,人家是匿名举报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其实还是知道一点的。
举报者就算送举报信也要去他们的地盘交给他们的同志,进去了怎么可能没有人看见。
只是不对外说名字而已,但其实人是谁长什么样,他们门儿清。
不过这个就不用告诉这个姜队长了,一般情况下,他们还是要保护匿名举报者的隐私的,也方便后续开展工作嘛。
虽然这个姜柳大队的人还挺有眼力见儿喊领导,他确实很高兴没错,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打破。
同行的人催了,陈同志表情严肃,冷淡开口:“我们要进行工作了。”
见问不到,姜远峰也没有强求,应好之后任由对方在林家找了。
可他们好像提前知情一般,根本没有在林家屋子里翻东西,而是直接从林家后门往外走,直奔院外。
刚刚找机会从林家后门溜一半又在院外瞧热闹的都有点尴尬。
刚刚他们担心林家真的找到什么东西被拖累,所以提前躲了出来,但又实在想看热闹就没走远,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屋里翻。
此时众人都跟着陈同志他们出来了,打头的就是姜远峰。
门外的几个人对视一眼,赶紧混进人堆里一起跟着走。
好在陈同志并不在意他们这些人,只瞥了一眼,就继续往出走,随后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突然停下。
“信上就是这儿吧?”
那人的举报信将位置描述的很是精准,简直就像是他看着人家埋下的一样,他们甚至都怀疑这个举报的人是不是自己埋的陷害别人。
“就是这儿,你看这儿,还有之前挖土的痕迹,我们照着挖就是了。”
几个人小声说了两句,照着难掩痕迹的土地挖了下去。
对方找到了地方,大家全都屏住呼吸看着几人一铲子一铲子地往下挖,每一下都仿佛挖在了他们心上。
如果真的挖出来东西,不仅林家要出事,他们整个大队也要受到牵连。
挖了一会儿,铁锹仿佛碰到了什么,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动,陈同志几人眼睛一亮,往下挖的动作变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姜柳大队的大家心跳也变快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新产生的坑。
随着一铁锹一铁锹的土被铲出,坑下面也逐渐显露出了东西原本的模样一个挺贵的饼干铁盒子。
盒子被拿出来后擦掉上面的土,看着挺新的,像是刚吃完饼干不久的盒子。
陈同志似乎有些疑惑,不懂这盒子为什么这么新,而且晃动起来里面还有异常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