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家里能有一个正式工,多么不容易,很多回城的年轻人,为了等一个工作机会,那可真是什么办法都想了,因为有了工作才能留在城里,否则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老康头咧嘴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牙,“开除?你问问他们敢吗?”
王凤霞一脸得意。
年前就有领导提过,然后她就带着全家去领导家门口去哭去闹,七八个孩子往那一站,个个瘦的跟猴,面黄肌瘦,老大带头,其余的就跟着哭,领导家要是敢开门,他们就敢冲进去,看见吃的就往嘴里塞。
找公安?
没用,去了公安局,还得管他们一家吃喝,要不然就把她们都关牢里,有这个可能吗?
关磊不怕在战场上碰见敌人,哪怕是再凶狠的嫌犯也比这种滚刀肉好对付。
江月推开挡路的人,走上前,一伸手,一个纯金的佛像出现在手里,“只要你们说了,这个就是你们的。”
王凤霞蹭的站起来,俩眼盯着那尊金佛像,眼睛都直了,“给我的?这得多重啊!”
老康头眼睛也是猛的一亮,屁股都欠起来了,可很快就又坐了回去,“这点……不够啊!”
邵志高对这种人也恨的牙痒痒,“姓康的,你要知道拐卖孩子,这是犯法的,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老康头眯着眼看他,“对,我活腻了,你把我拷起来,赶紧的,家里的饭菜我还吃腻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陆景舟拳头攥的咯吱响。
江月平静的把佛像收起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对王凤霞说道:“你带孩子出去!”
“我凭……”
江月朝那俩大孩子扬了扬手里的大白兔,“这些都是你们的,带上小弟弟,你们都出去!”
她打开门,把糖果扔到外面的地上。
一把又一把,好像她手里的大白兔无穷无尽似的。
这俩大的只看别人吃过,自己连闻都没闻过,当即抱上小男婴冲了出去。
王凤霞正要骂,江月又突然甩出一把毛票,有一毛五毛一块,就这么天女散花似的抛了出去。
院子里站着看热闹的人,可不老少,先前扔出来的糖果,也有很多小孩子在抢,这会看见毛票子,那还不得抢破头。
“别抢,那些都是我的。”王凤霞只恨自己动作太慢,恨自己手脚太笨拙,抢不过别人。
等到闲杂人都退出去了,邵志高反手关门。
陆景舟看了眼江月,夫妻俩相处这些日子,也算有了不小的默契。
江月不知用口袋做掩饰,掏出一块白色棉布,“我听说古代有一种刑罚,叫贴加官,先在犯人脸上喷一口水,再用桑纸盖在犯人脸上,纸张遇水潮湿发软,会紧紧贴在犯人脸上,封住他的口鼻,等他呼吸困难时,再一张一张叠加,这种刑罚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没有打你,就算申诉也没人信的。”
陆景舟了然,从她手里拿过棉布,在屋子里找到水,“我们就一切从筒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关磊面有犹豫,可他什么也没说。
现在没什么比找到孩子更重要的,至于以后的事,他会一力承担。
邵志高眼神复杂,干他们这行的,现在也没什么标准的规范,所以……
老康头见他们似乎要动真格的,蹲在椅子上直起腰,“你们要用私刑?你们敢!我可是工人阶级……”
陆景舟拎着湿透的棉布走向他,“我也没什么耐心,再问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到了这种时候,老康头还存有侥幸,以为他们就是吓唬人的,“我就不说,有胆你动老子一下,老子非告到你倾家荡产!”
“好!我成全你!”陆景舟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倒。
邵志高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走过来帮忙,俩人将老康头按在椅子上,那块白布盖在了他的脸上。
窒息的感觉,谁试谁知道。
那种即使拼了命也无法获得空气,窒息感,胸腔的压迫感,恐慌绝望的感觉,全部蜂拥而至。
陆景舟数着时间,手下感觉到老康头挣扎的力度小了,才松开手,拿开棉布。
“想好了吗?如果没想好,那就再来几次,放心,我不会杀你,但会让你一直体验濒死的感觉。”
“不,不来了,我招,我全招。”
他一个常年酗酒手醉鬼,根本没那个宁死不屈的骨气,其实只要给他足够的酒,他或许也能招。
拿到地址,陆景舟却不放心,“把他带上,要是他敢撒谎,再招呼招呼!”
邵志高跟拖死狗似的,把老康头拖出门。
王凤霞正数钱呢,看见他们出来,再瞧孩子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立刻尖着嗓子骂道:“狗*养的,你们是不是对我男人用弄刑了?好啊!看我不去上面告你们!”
第94章 孩子又换手了
邵志高都懒得跟她说废话,陆景舟一手握着地址,一手拉着江月,心里急上火,更不可能搭理她,江月本来也不想理的,但她实在是太恨这种人。
“你少在那狐假虎威,你们夫妇俩坏事都做尽了,枪毙你们都是轻的,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不会放过你们!”
眼见王凤霞又要张嘴,江月都知道她要说什么,“又要拿孩子说事?我现在很怀疑,这些孩子真的都是你生的?不过你放心,现在社会福利好,等你们进去了,会有人替你们养孩子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老康头已经押走了。
江月让王生留下了。
不止老康头,还有罗一鸣跟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