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吃得格外香甜,小半碗稀粥很快见了底。
吃完后,奇迹发生了。
他们那两张原本蜡黄干瘪的小脸蛋上,竟然泛起了一丝健康的、淡淡的红晕!原本无神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开始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冲着顾清欢叫“妈妈”。
顾清欢自己也把剩下的粥喝完,感觉身体里的暖流更加充沛,流失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五六成。
她甚至能自己慢慢下床,抱着女儿甜甜在屋子里走了两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有了行动能力,这场仗,才算真正开始。
顾清欢的眼神沉静而锐利,她很清楚,这仅仅是第一步。
她要做的,不仅仅是活下去。
更是要将被夺走的一切,连本带利,全部拿回来!
第3章 敢拦我做饭?关门,放狗!
顾清欢的身体彻底好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吹遍了整个家属院。人人都纳闷,那个病得下不了床,眼看就要蹬腿的药罐子,怎么一夜之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仅能下地,还能在院子里利索地劈柴挑水了?
只有张桂花,心里跟被野猫挠了一样,又嫉又恨。她总觉得这事跟那天那袋粮食脱不开干系,可她翻来覆去也想不通,只能每日里站在门口,对着顾清欢的屋子指桑骂槐,说些不干不净的酸话。
顾清欢权当耳旁风。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自己的灵兽园上。灵泉水浇灌过的黑土地肥力惊人,前两天随手撒下的几粒不知名的菜籽,如今已长出巴掌大小的绿油油的菜叶,片片肥厚,鲜嫩欲滴。
这天中午,顾清欢就用这灵田新产的青菜,混着手里那点可怜的粗粮,熬了一锅菜粥。
最普通的食材,在灵泉和灵植的双重作用下,散发出一种近乎霸道的鲜甜香气。那味道如有实质,蛮横地钻进院里每一户人家的鼻子里,引得一群半大孩子扒着门缝,一个劲儿地往里张望,馋得口水直流。
陆思甜和陆思远两个小家伙,更是吃得小嘴油汪汪,原本蜡黄的小脸蛋,不过几天功夫就养得红润饱满,像两个粉雕玉琢的福娃娃。
张桂花正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野菜糊糊蹲在自家门口,那股子勾魂的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再低头看看自己碗里那几片蔫了吧唧的菜叶子,嫉妒的火苗“蹭”一下就蹿上了天灵盖。
她三两口把糊糊扒拉完,碗筷往地上一扔,便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顾清欢的屋子。
“弟妹啊!”人未到,声先至,那尖酸刻薄的嗓门像是能把屋顶都掀了,“你看你这小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滋润了,嫂子我这锅里可快没米下锅了。你那还有粮票没?先借我几斤,等下个月发了,我铁定还你!”
顾清欢正用温热的布巾给陆思远擦拭嘴角,闻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平淡无波。
“嫂子,真不凑巧。陆骁寄回来的票,前些天我病得人事不省的时候,就都上交给妈代为保管了。现在我这,一张都找不出来。”
她把那个“妈”字咬得极轻,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扎在张桂花的心窝子上。
家里的钱票,名义上是在婆婆赵秀兰手里。可谁不知道,赵秀兰的心眼早就偏到胳肢窝了,陆骁寄回来的钱票,大半都偷偷补贴了她大儿子一家。这事是院里公开的秘密,但谁也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顾清欢这一句话,就把一个滚烫的山芋,不偏不倚地塞回了张桂花怀里。
“你!”张桂花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嚷道,“你少拿妈来压我!你这是啥意思?你是说妈把你的票都给黑了?”
“我可没这么说。”顾清欢终于抬起头,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满是坦然与无辜,“我只说,票都在妈那。嫂子要是真急用,只管去问妈要就是了。我想妈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嫂你饿肚子吧?”
“你……你这个小娼妇!你算计我!”
张桂花彻底炸了,撒泼耍横是她的看家本领。她“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张嘴就嚎。
“没天理了啊!我给老陆家当牛做马,现在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了啊!这弟媳妇病好了,心也硬了,翻脸不认人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她的哭嚎声又高又亮,穿透力十足,眨眼间就引来了左邻右舍不少人探头探脑地围观。
顾清欢只是抱着孩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清冷地看着她在地上尽情表演。
就在此刻,她心念微动,意识沉入灵兽园。园中,那只被她解锁的、奶凶奶凶的小土狗幼崽,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召唤,抬起小脑袋,对着虚空无声地“汪”了一下。
下一秒,院子外,那只被顾清欢收留、伤势早已痊愈的流浪大黄狗,猛地从墙角蹿了出来!
它像一道黄色的闪电,无视了所有围观的人群,目标明确,径直扑向正坐在地上撒泼的张桂花!
“汪!汪汪汪!”
大黄狗龇着一口森白的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咆哮,口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淌,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张桂花撕成碎片。
可诡异的是,它只狂吠,只做出最凶狠的威慑姿态,身体却始终与张桂花保持着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并未真的扑上去咬人。
即便如此,也足够吓破人的胆。
张桂花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哭嚎声都卡在了嗓子眼里,脸色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来,手脚并用地往院外跑。
“疯狗!疯狗咬人了!救命啊!”
她跑得比兔子还快,那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哪还有半分刚才撒泼时的嚣张气焰,眨眼间就跑得没了人影。
大黄狗对着她逃窜的方向又凶狠地咆哮了几声,这才慢慢收敛了凶相,摇着尾巴,颠颠地跑到顾清欢脚边,用脑袋温顺地蹭了蹭她的裤腿,乖巧得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猫。
围观的邻居们全都看呆了。
“邪门了!这狗怎么就追着张桂花一个人咬?”
“可不是嘛!你们看它在顾清欢面前,那叫一个乖!”
“这叫恶人自有恶犬磨!这张桂花平日里嘴太碎,手太黑,连狗都看不下去了!”
在众人低低的议论声中,顾清欢弯下腰,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大黄狗的头。一场闹剧,兵不血刃,轻松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