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赵秀兰下巴一抬,“有这功夫说三道四,不如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做饭!别一天到晚让大哥和孩子跟着你啃干饼子!”
说完,“砰”的一声,赵秀兰直接把门关上了。
张桂花在门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灰溜溜地端着碗回去了。
屋里,陆骁和顾清欢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吃完早饭,顾清欢给女儿膝盖上的伤口换药。她拿出一个小瓷瓶,用指尖挑出一点碧绿色的药膏。这药膏是她用灵田里收获的第一批草药制成的,带着一股清凉的药香。
药膏刚一涂上,陆思甜就舒服地“呀”了一声:“妈妈,凉凉的,好舒服。”
不过两天功夫,原本还有些红肿的伤口,此刻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周围的皮肤光洁如初。
处理好伤口,顾清欢让两个孩子去院子里玩。
没过多久,院子里就传来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这是我的皮球!你还给我!”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正试图从陆思远手里抢一个花皮球。
陆思远将皮球护在身后,把妹妹也挡得严严实实。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退缩,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学着妈妈的样子,冷静地开口:“这个皮球是院子里大家的,现在是我们先拿到的。你想玩,可以,等我们玩完了,就轮到你。”
那男孩蛮横惯了,哪里听得进道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玩!”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推陆思远。
陆思甜见状,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的小姑娘了。她从哥哥身后探出头,奶声奶气却十分清晰地喊道:“不许你推我哥哥!你再推人,我就去告诉陈奶奶!老师说了,动手打人不是好孩子!”
两个孩子,一个讲道理,一个搬救兵,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虎头虎脑的男孩一下子被镇住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看陆思远,又看看陆思甜,最终“哼”了一声,悻悻地跑开了。
屋檐下,看到这一幕的几个军嫂,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看见没,陆家这两个孩子,真是脱胎换骨了。”
“可不是嘛,这才几天功夫,就有理有据,不哭不闹的。还是得看当妈的怎么教啊!”
下午,陆骁提前从营地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妻子正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个针管,小心翼翼地将瓷瓶里剩余的药膏分装到几个更小的空药瓶里。
“这是……”
“给甜甜做的祛疤膏,效果还不错,就多做了点备用。”顾清欢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那笑容在温暖的灯光下,明媚得让陆骁心头一荡。
他走过去,拿起一个小药瓶,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清冽的药香让他精神一振。他看着妻子白皙灵巧的双手,再看看院子里和妹妹玩得开心的儿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这个家,因为有了她,才真正地活了过来。
晚饭时,陆骁主动抢过了盛饭的勺子,给顾清欢盛了满满一碗,还把菜里最大的一块肉夹到了她碗里。
“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心疼。
赵秀兰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夜深人静,一家人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顾清欢却忽然坐直了身体。
就在刚才,她脑海中的灵兽园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在灵泉边嬉戏的兔子,惊慌地四处乱窜。刚刚解锁不久,正在地底打洞的几条药材蛇,也纷纷钻出地面,焦躁地盘成一团。
最明显的,是负责侦察的麻雀群,它们在灵兽园的上空盘旋尖叫,传递来极其不安的情绪。
这些动物,对自然的变化有着远超人类的感知。
顾清欢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格外沉闷,空气中带着一股泥土和水汽混合的腥味。远方的天际线,在漆黑的夜幕下,隐隐泛着一丝不正常的暗红色。
陆骁也走了过来,从背后揽住她:“怎么了?”
“没什么,”顾清欢摇了摇头,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凝重,“就是觉得,今晚的风,有点不对劲。”
第80章 黑夜里唯一的预言家!
顾清欢站在窗边,脑海里,灵兽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寻宝鼠在洞穴里疯狂地刨土,想把自己埋得更深;药材蛇焦躁地盘成一团,蛇信吞吐的频率快得惊人;就连那几只刚刚长成的护院犬幼崽,都夹着尾巴,发出不安的呜咽。
这是源于生物本能的,对天灾最原始的恐惧。
陆骁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怎么了?睡不着?”
顾清欢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方的夜空。
天际线,在漆黑的夜幕下,隐隐泛着一丝不正常的暗红色,像一块烧透了的烙铁。
“陆骁,你闻这风。”顾清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凝重,“你听,外面连一声虫叫都没有。”
陆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又仔细感受了一下。
确实,空气沉闷得像一块湿透了的棉花,堵在人胸口。往日里聒噪的夏虫,此刻静得像死了一样。
“我老家山里,老人们管这种天叫‘走蛟天’。”顾清欢转过身,看着丈夫的眼睛,“天有异象,风有腥气,万虫噤声。这是要出大事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