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这种隐秘的、双重身份的设定。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最珍贵的秘密。
“好,我准了。”
沈柯终于松口,但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有条件。”
“主人请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陈然立刻表态,心里却是一沉。
“第一,让我的司机送你去,送你回。不许自己乱跑。”
沈柯伸出一根手指。
“第二,手机定位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我要随时知道你在哪里。”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三,除了上课,不许和任何人说话,尤其是男人。下课后立刻回家,不许在外面逗留超过一分钟。”
沈柯看着陈然,语气不容置疑:“这三条,能做到吗?做不到,就别想出这个门。”
“我能做到,主人。”
陈然低着头,声音温顺得像一只猫,“我全部都听您的安排。我这就去换衣服,绝对不会迟到,也不会让您等太久。”
说完,陈然端起托盘,快步走出了卧室,生怕他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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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玩法太过老套
黑色的房车在大学门口最不显眼的一个侧门停下,没有熄火。
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陈然一眼,一言不发地打开了车门。
陈然背上自己那个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包,低着头,迅速地跨了出去。
车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那辆昂贵的、移动的囚笼没有片刻停留,便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直到那抹黑色彻底从视野里消失,陈然才敢真正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清晨植物的味道和一点点尘土的气息,普通,廉价,却让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图标正安静地待着,那是沈柯让她安装的定位软件。
二十四小时监控,不许和男人说话,下课立刻回家。
陈然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冷笑。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占有欲过剩的小孩,玩法都这么老套。沈柯大概以为这样就能把她拴住,却不知道,真正的牢笼,从来都不是这些有形的锁链。
身体深处还残留着被过度使用后的酸软,尤其是腰部和大腿根,每走一步都牵扯着隐秘的痛楚。这让陈然无法忘记昨夜的荒唐。但比起身体上的不适,更让她感到紧迫的,是经济上的危机。
被沈柯圈养起来,就意味着她那些赖以为生的灰色收入来源将被彻底切断。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她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飞速盘算。代写论文,代做课程设计,甚至帮人代课签到。这些是她大学几年里,用自己的时间和脑力换来的、最稳定的现金流。昨天因为沈柯的突然发疯,已经耽误了好几个单子。
她必须赶在客户失去耐心之前,把东西交割清楚。
教学楼下的公告栏旁,一个戴着眼镜、神情焦虑的男生正在来回踱步。
看到陈然,他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来,但又有些畏缩,不敢靠得太近。这是陈然的老客户之一,李伟,计算机系的学生,正为了一个复杂的课程设计焦头烂额。
“那个,陈然同学,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你没回……”
李伟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抱歉,昨天家里有点急事,没看手机。”
陈然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U盘,手法熟练地递了过去,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吐字清晰,“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代码注释得很清楚,你自己再稍微改几个参数,应付检查绝对没问题。老规矩,尾款打我支付宝。”
“好好好,太谢谢你了!”
李伟如获至宝地接过U盘,立刻就要当场转账。
“回去再转,这里人多。”
陈然打断他,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她不能在这里和任何男性产生超过三十秒的对话,这是沈柯的规矩。虽然她觉得这规矩愚蠢透顶,但在找到万全的对策之前,她不打算因为这种小事去触怒那条疯狗。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朝李伟点了点头,便转身快步走进了教学楼。
身后,李伟感激的声音被她抛在脑后。她甚至没有回头。冷漠和高效,是她在这场交易里唯一的保护色。
在上课前的十分钟里,陈然又用同样的方式,在不同的楼层,和另外两个“客户”完成了交接。一个是外语系的女生,要一篇关于莎士比亚的论文。另一个是艺术系的学生,需要一份市场营销的课程报告。
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特工,精准地计算着时间,利用楼梯的拐角和走廊的人流作为掩护,将每一次接触都压缩在最短的时间内。
做完这一切,陈然才终于松了口气。
支付宝里接连传来的到账提示音,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这些数字代表着自由,代表着她对抗沈柯的底气。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上课铃响了。她走进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这是一堂公共选修课,《西方艺术史欣赏》,枯燥但学分好拿。
陈然找了个靠后的、角落的位置坐下,把帆布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然后将手机正面朝下,放在桌上。
那个代表着监视的图标,像一只无形的眼睛,让她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