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庄述看着陈然,眼睛亮得吓人,“我们要是联手,把他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庄述没有说“帮你”,也没有说“救你”。庄述说的,是“联手”。她把这一切,都定义为一场“游戏”。而她想加入,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有趣”。
这就是庄述。
“我凭什么相信你?”陈然看着庄述,问出了那个自己已经问过很多遍的问题。
“就凭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对你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庄述的回答很直接,“我不会像沈柯那个蠢货一样,渴望得到你的爱。也不会像沈闵行那个老狐狸一样,妄图掌控你的未来。更不会像你那个不知道安了什么心的哥哥一样,打着‘家人’的旗号,对你图谋不轨。”
“我想要的,很简单。”
庄述看着陈然,笑了笑。
“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一场由你亲自导演的、足够精彩、足够颠覆一切的好戏。而我,可以成为你这场戏里,最忠实的观众,和最得力的助手。”
“怎么样,”庄述向陈然伸出手,如同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要不要和我这个无聊的、只想找点乐子的坏蛋,做一次真正的盟友?”
庄述的手就那么伸在空中,等待着陈然的回答。
巷子里的风,吹起了她黑色的长发,和卫衣宽大的衣角。庄述身后的那群流浪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
它们或坐或卧,用那双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们,无声的见证着这一切。
第131章:“盟友这个词,不就是这样用的吗?”1215字
第131章:“盟友这个词,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那只手就那么伸在空中,掌心向上,手指修长。
上面没有沈闵行那种身居高位的厚茧,也没有沈柯那种养尊处优的细腻,只有因为常年把玩打火机而留下的划痕。
庄述没有催促,只是懒洋洋地看着陈然,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那神情似乎在说,你看,我就知道你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陈然看着那只手,又看了看庄述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心底那根因为连日来的算计和紧绷而快要断裂的弦,在那瞬间,似乎找到了可以暂时倚靠的支点。
她没有再犹豫,将自己那只带着颤抖的手,放了上去。
庄述的掌心很暖,也很干燥。她握住陈然的手,力道不大,却很安稳。她没有立刻拉着陈然走,而是用另一只手,捏了捏陈然因为疲惫和精神压力而有些消瘦的脸颊。
“啧。”庄述懒懒地咂了一下嘴,指腹在陈然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扛着。以为自己是超人吗?思考一堆,承担一堆,最后把自己搞得像被雨淋湿的小猫。”
庄述的动作很亲昵,但说出的话,却让陈然鼻子一酸。
“你要是一开始就来找我,”庄述松开捏着陈然脸颊的手,拉着她,向巷子口走去,“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怎么,是觉得我这个朋友,没资格参与你那些上流社会的游戏吗?”
陈然被庄述拉着,踉跄地跟在后面。
她看着庄述那头随意披散着的黑发,和她那身宽大的卫衣。忽然觉得,自己过去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只有眼前这个人,和脚下这条熟悉的巷子,才是真实的。
“走吧,”庄述没有回头,只是拉着陈然,拐进了更为热闹的小街,“带你去吃点好的。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街口那家‘王阿姨麻辣烫’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陈然的脚步,在那刻,彻底地停住了。
她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路灯将她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我以为……”
陈然终于开口,声音很低,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庄述说,“我以为,我能一个人解决的。”
庄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陈然。
她看着陈然那副低着头、倔强的模样,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嘈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你当然能一个人解决。”
庄述说,语气理所当然,“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聪明,也最狠得下心的。给你足够的时间,别说是沈家那对父子,就算是把你那个看起来就很变态的哥哥一起算上,都不是你的对手。”
“但是,”庄述话锋一转,拉着陈然,继续向前走去,“那会很累,不是吗?”
“偶尔,把担子分给朋友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庄述没有再回头,只是声音顺着风,清晰地传了过来,“毕竟,‘盟友’这个词,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陈然看着庄述的背影,看着她那副永远懒洋洋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眼底那层坚硬的伪装,终于在此刻,碎裂了。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反过来,握紧了庄述的手。
那家叫“王阿姨麻辣烫”的小店还在。
店面很小,装修也很陈旧,但生意却异常火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让人食指大动的麻辣香气。庄述轻车熟路地拉着她,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把菜单推到了她面前。
“想吃什么,自己点。”庄述笑着说,“今天,我请客。”
第132章:“又见面了,一起逃课吗?”2357字
第132章:“又见面了,一起逃课吗?”
那家店还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小小的门店,油腻的地面,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能瞬间勾起人食欲的、浓郁的麻辣香气。
墙上贴着早已泛黄的菜单,价格比市中心那些精致的餐厅要便宜好几倍。陈然和庄述各自端着一个塑料大碗,在种类繁多的食材冰柜前穿梭。
陈然选的还是老几样,方便面,豆皮,鱼豆腐。她没有拿太多肉类,因为贵。这个刻在骨子里的、关于贫穷的习惯,即使在现在,也依然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