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恰好没有病人就诊,他们像朋友一样闲聊了一会,然后才告辞离开。
驱车回家的路程有些长,吴遥坐在副驾靠着椅背看徐成贺曾经的病例档案,这是他刚刚要求拿回来的东西。档案记录的比较翔实,细节记录了徐成贺曾出现过的心理疾病以及治疗方式。治疗方式大多用话疗法或者催眠,极少出现药物,吴遥不太明白,“为什么当初都没怎么吃过药?”
“有激素。”徐成贺表情不太自然,哪怕沉稳如他,在将曾经脆弱的一面摊开在心上人面前时也会觉得羞窘,“而且我一直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吴遥原本还相信的,但翻到其中一条记录的时候就变了脸色,血色在很短的时间内褪去,原本泛红的脸色变得苍白,好一会儿后,他偏头看着徐成贺的侧脸,说话时嗓音都在抖:“你还自杀过?”
徐成贺有些懊恼,在医院里他犹豫把档案给吴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来就不想被吴遥看到过去软弱的自己。“遥遥,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
吴遥生气了。
小孕夫把档案扔到后车座上,自己抱着手臂歪在一边靠着,嘴唇抿得很紧,一路上不论徐成贺怎么哄怎么发誓怎么保证都不说话,连下车的时候都没等他,自己先进了家门钻进了卧室。
徐成贺急的匆匆跟了进去,吴遥没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了卧室里靠着窗户的小沙发上,绷着脸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屋外阳光倾洒在他的脸上,晕出一层淡淡的柔光,眼底的倔强变得深刻,让徐成贺的心脏几乎要融化了,步伐便愈发轻柔,直到蹲在他面前,用抬头仰望的姿势道:“遥遥,我以后真的不会了。”他主动用脸去蹭吴遥的手背,“我已经痊愈了。”
男人的姿态显得卑微又缱绻,这个主动蹭蹭的举动取悦了吴遥,心里绷紧的弦就忍不住松了,可又想要指责他:“都没找到我就想死,徐成贺,你怎么能这样?”
徐成贺吻了吻他的手指,“我不该这样。”
“就很混蛋,不要我,也不要宝宝。”
孕期激素一直在改变吴遥的性格,黏人了爱撒娇了,说话也不讲究逻辑了。
但徐成贺不需要他有逻辑,继续亲他的手腕,“我要你,也要宝宝。”他又隔着衣服吻了吻吴遥的肚皮,再抬起头来目光深情地看着他,“我爱你。”
以前跟闷嘴葫芦一样的男人终于彻底打开心里的结,这段时间经常会冒出甜言蜜语。
因为他的Omega很需要。
“我愿意为你死,但现在更想跟你一起活着。”
在他说了很多遍爱语之后,吴遥终于被哄好了,脸颊恢复了红润,抓着丈夫的手想找他手腕上曾经留下的疤痕,没找到明显的痕迹,也不舍得把他的手松开,最后看到他手背上那个三角形疤痕,“这个怎么不去修复了?”
徐成贺道:“这是我的勋章。”
吴遥想起往事,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那里,“你那时候就是故意的,故意拉着我让我帮你换药,其实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做得来。”
徐成贺很坦然的承认,“我确实是故意的。”鹤子
没有人能克制住跟喜欢的人靠近,哪怕是他也做不到。手受伤的那段日子,是他在校园时期最放松又最烦恼的时光,放松是因为每天都能跟吴遥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烦恼则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太好,受伤的地方很快就会痊愈,而痊愈后,他就没有借口再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待一会儿了。
吴遥现在看穿了他过去的心思,忍不住笑的扑在他怀里乱颤,然后被男人抱着腰坐在了腿上。
不大的沙发嵌入两个人的身影就显得逼仄起来,但他们却并不觉得挤,反而因为这种全然的亲密感到舒心。吴遥还想逼问他:“那会是在你的房间里,有没有想过对我做点什么?”
徐成贺道:“强迫他人意愿是违法的行为。”
“哦,那就是没有了?”
英俊的男人被他看着,脸上缓缓浮现一层浅红。吴遥勾住他的脖子,说话时吐露的气息十分炙热,“后面你约过我,我去看你打拳,我们还比划了一下,你那时候蹭到我了,是不是硬了?”他一边说一边压着臀部往男人腿中间蹭,徐成贺受不住的乱了呼吸,控住了他的腰,“别闹。”
吴遥探出软舌舔了舔嘴唇,“我们的初吻就在那次。”
他当时被亲懵了,因为才运动过大脑有些缺氧,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错觉。那个吻真的很浅又很清纯,现在回忆起来,吴遥都只记得那一瞬间心跳的加速,反而不太能记得那个吻的滋味。
徐成贺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游移,眼底的光芒变得炙热,又带着些挣扎,“遥遥,医生说了不能太频繁。”
“哪频繁了?”吴遥掀着眼皮看他,“连以前三分之一的量都不到。”
鉴于领海军团大多岗位都是比较辛苦的缘故,吴遥整个孕期和产后半年都有休假,而徐成贺的工作也逐渐变得规律起来,一个星期有固定双休,也很少再给他安排加班,所以两个人有大量的时间腻在一起。
然而虽然天天在一起了,性生活却没有之前多,吴遥稍稍有些不满。
徐成贺摸上他的孕肚,掌心很温柔的在上面爱抚着,“忘了自己现在什么体质?”
吴遥理所当然地道:“但我需要你的信息素,你不给我足够的信息素安抚,我会难受的。”他回归之前的话题,“如果换成现在的你,想怎么吻当时的我?”
他越靠越近,甜美的草莓香充斥着整个房间,浓郁信息素引诱的徐成贺几乎要失控。吴遥贴着他,问他:“我那时候好不好看?”
男人喉结一滚,低声道:“好看。”他现在还能想起那时候的吴遥,浑身湿淋淋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下摆还不小心撩起了一点,露出一些细白的腰身,上面还沁了汗。
毫无设防的Omega就躺在了他的身下,乱动的时候还不小心蹭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他几乎是立刻起了反应,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头脑充血,然后不受控制的吻上了那两片嫩红的唇瓣。
“那你真正想怎么吻我?”
一再受到撩拨的徐成贺终于按捺不住,气息急乱的吻上了面前的嘴唇。
绝不再像近十年前那样只是紧紧贴住,而是探出舌头侵入他的口腔,缠上他的软舌,在他上下颚之间游走,几乎把他塞满。两个人接了个湿热色情的吻,分开时中间还黏连着银丝。吴遥满脸绯色,喘息都不太均匀,“徐成贺,你把我吻硬了。”他又突然道:“你当时是不是就是这么硬?”他空出手掌去握男人的肉棒,因为有孕肚阻碍,这个动作并没有那么顺利,徐成贺纵容的配合了他,让他摸到了自己勃起的地方。
吴遥握着他的肉棒上下撸动,低头看着那根大东西,“如果你当时失控进入发情期了,这么大一条肉棒,应该能把我操哭吧?”
番外2 大遥小徐(上)
吴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
明明他只是睡了一觉,而睡之前因为做了许多剧烈运动比较困乏所以睡得比较沉而已,他醒来的时候居然不是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一个十分陌生的旷野。时间应该也是清晨,周围草木大多是干枯的颜色,空气中还漂浮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更远的地方。吴遥缓缓坐了起来,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当摸到小腹一片平坦的时候,他整个人慌了下神。
他不是怀孕了吗?胎儿不是都有五个多月了吗?孕肚去哪里了?
吴遥慌忙站了起来,四处看四处走,一边怀疑这是梦境,一边又觉得太过真实,直到他走到某棵树下的时候,脑海里才冒出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生命之树。
这里似乎是他跟徐成贺曾经一起外出训练的地方。
紧张感莫名消散,他凭着内心的直觉往其中一个方向走,然后在越来越浓的雾气中吸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的alpha的信息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