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后来看来,套近乎的方式挺拙劣的。但时北确实是她人生第一个交到的朋友。

他帮她在竞选里摘掉了临时班长的临时二字,带她认识了司青青和王箭羽,陪她度过了无数个可以和朋友说废话的周末。

就算再也不耐烦,也没有不接她电话。

就算再生气,只要她去找他,他就在那里照顾奶奶,不会随便消失。

她漂浮不定的人生啊,都是在那栋破楼的写字桌前落定的。

第0027章 一而再

任清扬问过宋柠心,“跟时北只做朋友不可惜吗? 这么帅......”

她听出阴阳怪气,逗他道:“超级可惜!”又说,“所以,我们若是分手,我第一个去找他。”

任清扬的骄傲不允许他跟时北这种人争风吃醋,只能释出冷笑:“那他挺贱。”

宋柠心被刺痛了。是啊,为什么这么贱?

又为什么,她如此理直气壮?

后来宋柠心想明白了 (为彼此找补),这不是贱,而是朋友恋人同台竞技,为数不多的一点优势。

恋人的独特性是男女关系的唯一性。关系存续期间有任何一方越矩,你都有正当理由撒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但朋友没有唯一性,你不可能因为朋友有了新朋友,而骂他没良心、大混蛋。就算心里泛酸,也不好像个小孩一样,任性大喊: 你只许跟我好。

所以她确定,只要她找时北,时北会一直在一一以朋友的形式反之亦然。

*

高考前,宋柠心的班长被撤掉,临时由王茹梦代职。

朱老师给出的理由是宋柠心个人事务比较繁忙,高考前班级事情多,为了给班长减负,找个人帮忙。实际权利架空。宋柠心被架空的前一天,任清扬的妈妈找来学校,把她叫到班级外劈头盖脸一通骂年级里原先对于任清扬宋柠心只有捕风捉影的猜测,眼下真石锤了,引得不少张望。

那是个相当嚣张的女人,“不要脸”三个字至少说了三遍,跟复读机重复单词一样响亮里里外外都能听到。

别说时北,王箭羽都想冲出去推那女人一把。

那女人骂完包一甩,扭身就走,等时北冲出去,高跟鞋踢踢踏踏,已然拐出了楼道。

宋柠心没哭,默默回教室继续刷题。待班长被撤掉,她也没有呈现任何脆弱的状态。以她对班级权力的渴望,被撤定是大事。时北怕她想不开,跑她家楼下找她,正巧,遇见了任清扬。

认识十几年,他们从没正经说过话。事实也证明,如果不对盘,就不要说话没两句两人打了起来。任清扬忘了自己说了什么。时北记得。

他记得他问他算哪根葱。他说他是宋柠心的朋友。

任清扬跟听到了不太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了一声。

少年气的第一拳头下去,场面完全失控。时北扑倒任清扬,对着他的左脸连锤三拳。他清晰感受到骨节撞击牙关的痛和爽,也听到内心那头野兽无能的咆哮。至于宋柠心后来转述的“有他没我”,他不记得了。这种愚蠢的问题,不想记得。

但既然她玩笑重播那个画面,他也开玩笑问了:“那你回答了吗?怎么选的?”

答案一目了然,问的人自讨苦吃。

宋柠心的回答却是:“我选朋友。”

“恋人可以一个接一个,环肥燕瘦任我挑,但最好的朋友只有一个。”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虚伪女人。

时北有时候很想扇她。

此时此刻,他站在冷水下,额头抵住瓷砖墙,睫毛载水,不住颤动,直到手心里的急欲被浇灭,才徐徐睁开眼睛。

缓了十几秒,他伸手抽浴巾,隔半臂距离闻见异味,蹙起眉宇掰开龙头,又洗了个手往主卧走的几步路。

时北打开微信,找到丁梵:[你今天晚点再回来][还有,回来把你房间收拾一下]

室内异常安静,静得能听到风穿长廊的声音按下锁屏键,他深吸了一口气:“宋柠心。”

地板上传来一串赤脚踩踏的响动。

“幸好这是你家,不然我以为你又跑了。”她嘟囔道,“怎么能洗澡洗得比女孩子还久!”

门应声而开,灯光随之泻到时北的脚边。

她的脸庞浮现在门口,古灵精怪脑袋一歪,仿佛是从记忆深处偷偷逃出来的。

“怎么湿的?你没擦干......”她话音未落,便被他一把搂住,随后两记巴掌狠狠落在她臀线的波峰处。

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炸开,像是这一晚的发令枪。

宋柠心毫无防备,嘴唇微张,倒抽一口气时北趁势扣住她的下巴,压下去吻住她急促的呼吸,不给她半分说话的机会。他的吻如同一场掠夺,卷起她的舌头在口腔中肆意探索。

手循着她曼妙的曲线抚上胸前,轻轻一掐,那绵软奶肉的触感从指缝间溢出,甜腻到不可思议。这是任何片子都没法拍出来的手感。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刚想沉浸其中,下一秒 猛然一巴掌拍上乳尖,力道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宋柠心不敢相信,他竟会以这种方式主导一切。时北滚烫急促的呼吸伴随压迫感擦过耳侧。

第0028章 再而三(H)

她偏头与他接吻,断断续续,时深时浅。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喜欢时北的身体。高中生时期没有察觉,看男生跟看西瓜似的,假装头头是道,敲敲听听,实际一窍不通。后来懂了,这种货色只有鸭店才有。

西雅图尝过一次,再回忆起时北,会有饿到极致的眩晕感。

若隐若现的肌肉藏在光滑的麦色皮肤下,透着一股清爽健康的气息。胸膛紧实有力,肩膀宽阔,锁骨微微凸起,颈线到脸庞的线条如精心雕刻般硬朗完美。腰线延伸至窄劲的腰际,夜晚微光照进来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啊啊啊啊啊啊!她抱住他,鼻尖轻蹭着撒娇:“时北,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