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大一的生活过半,新生褪离菜鸟,成为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了。
这边,卞雨参加了化生学院的舞蹈社,忙得团团转,每天都得去舞蹈社签到,练舞和参加排练。
那边,辰东也忙得团团转,整天和国关学院的公子哥们出去吃喝玩乐,流连花丛。
辰东和他妈妈自从被富豪的正宫赶出家门后,一下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偶尔还得是高中在读的辰东出去做兼职,挣钱贴补家用,这是哪里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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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辰东去接练舞结束的卞雨,送她回女生宿舍。
在宿舍楼下,卞雨和辰东面对面,眼神认真,“告诉我,你现在和那些人是在做什么?你身上的钱是哪里来的?”
辰东错愕,随即揉揉她的头发,安抚她,“卞雨,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卞雨很坚持,“辰东,你告诉我,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我不能说。”辰东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拉过卞雨落在身侧的手。
卞雨想躲,她的手被辰东牢牢牵住。
卞雨的手软软的,他很郑重地望着她,“卞雨,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能够长相厮守。”
卞雨想开口问个明白,耳边就传来急促的铃声,是宿舍晚归的提醒铃声,再不回去就晚归了。
辰东把卞雨搂在怀里,温暖的怀抱让卞雨心生不舍,他说,“卞雨,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但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我会给你幸福。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老套,但是这种扎扎实实的承诺还是让卞雨不再敏感得像一只炸毛的猫咪,而是耐心等着,辰东会有一天和她说清楚。
……
汪节一第一次看见卞雨,是在南大的校园小礼堂里。
彼时,那里正在举办一场迎新的小话剧表演,讲述类似王子复仇的故事。
汪节一心想,学校这帮人真行,一个个都有拖延症,还病得不轻,这都大一第一学期的中旬了,还办个鬼迎新。
汪节一站在小礼堂的入口处,打电话给他的发小梁冰,梁冰拿了他的家钥匙,让他有家归不得,“喂,你在哪?我到了。”
两人约在小礼堂这里拿钥匙。
梁冰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间或夹杂轻轻的女声。
汪节一瞬间明白了,压下心头的不耐,“我等你,在小礼堂。”
挂上电话,汪节一抬眼,注意到小礼堂门口张贴的话剧海报。
这是一张中规中矩的海报。
阴郁的黑色画风,一把中世纪的罗马宽剑竖在海报上,剑刃上缠绕盛开的红玫瑰,花瓣鲜艳,正滴着血。
下面标注《新编·王子复仇记》,由南大话剧社和南大化生学院舞蹈社联袂献演。
汪节一抬步往里走,推开小礼堂虚掩的沉重木门,正值话剧的中场休息,舞台被沉重的红色天鹅绒幕布挡着,隔绝内外。
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汪节一在舞台下找到一处空位坐下,揉揉山根,合上眼睛假寐,他刚刚做完一次光干涉实验,人有些累。
不知过了多久,汪节一是被前排的人吵醒的,是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
汪节一睁开眼睛,前排的几个男生正看着舞台,在讨论舞台上的某个女演员。
有人眼睛发亮,目不转睛,“她很漂亮。”
问题是这头色狼,汪节一还认识,是梁冰的同班同学,叫韦什么什么来着,他懒得记。
汪节一往舞台上看,上面是一位拿着剑的将军,正在威逼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她穿着一套酒红色的中世纪束腰礼服。
有人啧啧有声,“这身材。”
华丽的红色礼服收腰设计,显得公主的腰肢不盈一握,她开始指责这位借机篡位的将军,她说话间修欣的锁骨下面,因为生气,胸线跟着上下起伏。
“这腰。”
礼服收紧公主纤细的腰身,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矜贵的优雅的高贵花瓶,身后是细细密密的礼服绑带,交叉穿行,末尾系上一个正在等待人抽开的蝴蝶结。
此刻,公主看上去像是一个礼物,送给真正的勇士的礼物。
“这脸。”
汪节一的眼神落在了公主的脸上,笑意盎然的眼睛,眼睛下方凸起的小卧蚕,饱满的苹果肌,嘴角边两个小小的酒窝,最重要的是那玫瑰色的双唇,说话间洁白的贝齿。
汪节一心里怦然一动,莫名想起礼堂外张贴的话剧海报。
玫瑰。
盛开的红玫瑰。
舞台上,暖黄色的强烈灯光洒下,照得人额头发汗。
公主说完控诉将军篡位的台词,下一秒,将军被彻底激怒,恼羞成怒的他挥着长剑向公主砍过来。
公主开始落泪,泪水淌在精致脸上,滚落几滴在粉瓷一般的脸颊上。
汪节一看着公主脸上的几滴眼泪,目不转睛。
公主节节退后,将军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