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雨抿了抿干燥的唇瓣。

斐斐的手伸过来,摁在卞雨的额头上,探她的额温,“卞雨,你发烧了。”

卞雨听见电话里汪节一重复,“下来。”

斐斐早晨起床,微信像爆炸一样,相熟的、不熟的连夜发微信问她八卦。

你们宿舍那姓卞的女生脚踏两条船啊?

昨晚,两人在女生宿舍楼下打架,奸夫把男朋友打得送医院了。

听说还有第三四个男人是不是?

卞雨现在是什么情况?

斐斐梳理了一通,摸不准卞雨现在的状态,看着她一脸的憔悴又苍白,好像有人在叫她出去,不禁正义感爆发,“你现在在宿舍里好好待着。”

卞雨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刚想开口拒绝汪节一。他像是知道她要拒绝,“卞雨,听话点。”

卞雨闻言,心脏突突得跳,痛楚在全身蔓延,她能怎么办?不是任他随叫随到。

卞雨靠着铁架床缓了一会,弯腰去穿鞋子。

斐斐在书桌抽屉里找了药,端来温水打算给她吃药,看见她在穿鞋子,“你要去哪?”

卞雨穿鞋穿得费力,说话磕磕巴巴的,“我要出去一下。”

斐斐一下冷脸,药片收回抽屉里,动作利落地把水浇在外面窗台上。

卞雨拿起手机,拢住外套关上宿舍门的时候,隔着门缝,听见斐斐说了一句,“卞雨,你真的很贱。”

卞雨下楼,脑海里回荡斐斐说的那句话,不由眼眶发热,躲闪别人望过来的眼睛,即使只是平常的一眼,她都怕极了。她想到一个词叫过街老鼠,她现在就是。

汪节一的车停在树的阴影里,卞雨上车,“你有什么事?”

汪节一的嘴角崩开,看来昨晚也挨了辰东几拳,他无暇顾及,看见卞雨的右脸泛着点红,心底一颤,“你怎么样了?”

卞雨躲开他伸来的手,她有今天和他脱不开关系,“不要问了。”

像是回到两人初识,她冷淡地对待他。

汪节一的手悬在空气里,卞雨如此拒绝的神态让他窝火,想弄死辰东的冲动烧灼得更盛。

汪节一开车,卞雨不想和他回家,他向来是不理会她的拒绝的,到家,就往他的卧室去。

卞雨被压在床上,对上汪节一疯狂的神情,她的唇被他毫不怜惜地啃咬,她的眼泪从眼底落下,滑过脸颊,隐进床单里。

汪节一和她接吻,一寸寸舔舐,他怕她又要离开,又要整个人不见,他像是找到发泄的出口,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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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雨生病的唇瓣略微发干,有点发苦,汪节一吻得很凶,尽失往日的缠绵,只有凶狠的掠夺,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发白的指尖紧紧揪住他的上衣,挣扎之间捶了他几下,他还是搂着她,吻得愈发凶狠,把他身上的阴暗、冷酷、满腔的痴迷和爱恋通通展露在她的面前。

汪节一在卞雨的唇上辗转,意外地尝到了苦涩的味道,是她的眼泪。

……

汪节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洒进一点在房间里,地板上残留一点细碎的光。

床上睡着的卞雨还穿着昨晚和他上山的衣服,显然心神落魄回了宿舍只知道呆呆坐着了,汗津津的,他解开她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

汪节一欣赏着卞雨,她的手落在被子上,她的手腕越来越细,青白的过分,被子很厚,她的额头不断泛汗,双眼紧闭,羽睫轻颤,睡觉都睡不踏实。

汪节一擦去卞雨的汗,手掌搭在她的额头上,她发烧了,她只要情绪不好就容易生病,他的心脏像堵上了棉花,连呼吸都不畅快。

卞雨迷迷糊糊地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抹额上冒的冷汗,看见床头柜上的水盆,里面荡着一块手巾,温热的蒸汽若有似无。

汪节一不在房间里,她下床,翻找自己的衣服,找了几个地方没找到,太阳穴涨涨的,像要爆炸。

冒着热烟的白粥盛在碗里,汪节一和医生确认过来的时间,在楼梯口看见卞雨。

卞雨的脸颊到脖子间的肌肤烧得一片火红,套着他的衬衫,下摆到大腿根,她看着他,她被折磨得连脸更尖,眼睛都显得大一些。

汪节一拽住她,“你要去哪?”

卞雨挣脱他的钳制,“我要回宿舍。”

汪节一拧眉,“我给你叫了医生。”

卞雨坚持,“我不要,我要回宿舍。”就算忍受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也好,她不想再这样了。

汪节一不想她走,凝视着她倔强的小脸,他重复,“听话。”

卞雨不为所动。

汪节一承认他害怕失去她,她现在情绪不稳,整个人像是天地之间的一缕芳魂,轻轻飘飘的,他怎么都抓不住。

一楼地二哈本来挥着尾巴懒洋洋地趴着,看见楼梯口的两人站着,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踏着软软地爪子过来。

南市的冬天冷,二哈身上套着讨喜的粉红毛衣,是陈姨给它买的,在两人之间摇头摆尾的。

第二十三章 都是你活该

小狗身上的粉红毛衣。

这让卞雨不可抑制地全身颤抖,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最后终于忍不住,猛地推开面前的汪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