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揽着的好像是一条灵巧摆动的鱼,又好像是一条风中柔韧的柳枝,随时要溜走,他的心有点慌,把卞雨搂的更紧些。
卞雨也没睡,她睁着眼直直的看着前方虚空中的一点,过了一会,才开口,憔悴的声音,“让我走,我要回学校。”
汪节一没回答,过了一会说,“再陪我几天,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离开他,就像妈妈一样,给了护照她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卞雨早就预料到了答案,不再多言,绝望地阖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
第四天,卞雨因为衣服都脏了,不得已换上汪节一给她买的一条月白色睡裙,胸前点缀着一圈纯白繁复的蕾丝花边,高开叉的下摆。
卞雨走进浴室,浴室的镜子映出她的脸,原以为会是一张苍白的足以吓死人的脸,没想到却艳若桃花,面含春情,眼角眉梢都是媚意,几天没晒过阳光所以皮肤白的能掐出水来,卞雨惊讶,这还是她吗?一看就是被男人疼狠了的样子,这么美艳,怪不得他不肯放了她,缠着她不放。
温热的水流缓缓滑过肌肤,卞雨身上的青紫交错得等过几天才能散去,她仔仔细细地用沐浴露揉弄出泡沫清洗全身,像是要把身上他的气息全部涤去。
厨房里,汪节一在料理台前准备今天的晚餐,冒着热气的煎牛排,配合精致的碟头,放到餐桌上,他去车库拿红酒,她总是这么紧张,得放松一点。
与此同时,卞雨站在楼梯口,呼吸放轻,她的指甲陷进肉里,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紧张情绪,赤裸的足尖落在深色的台阶上,蠢蠢欲动。
她要不要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汪节一现在就在车库,她只要下了楼梯就多跑几步,就能碰上大门的门把。
卞雨看着楼下拱形挑高的落地窗,外头的天色乌蒙蒙的,铅云低垂,暗绿色的荔枝树被风刮的左右摇摆。
狂风大作,就要下雨了,只要离开,他就找不到她,既然如此,不能再犹豫,她横下心来。
卞雨轻轻下了楼梯,奢侈如他,楼上楼下的地板都是温控的,调在一个舒适的温度范围内,明明十几步的距离,她的心却像是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一样。
终于。
卞雨的手抓住了黄铜的门把,一摁,厚重的大门被打开。
下雨前的清凉的狂风混合空气间的潮气朝她吹了过来,月白色的裙摆飞动……
正门有个前庭,卞雨赤脚站在前庭的廊下,狂风猛地灌进她身后洞开的大门里,大雨前压抑的气氛几乎要摧人心魄,只要走下前庭,再跑过眼前的小道,推开院子的栏杆门,她就能自由了。
此刻,自由的空气才是生命的向往。
卞雨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心里像是装了个鼓,鼓点急促,咚咚作响,每跑一步,都像是紧张地忘记了呼吸。
天边一闪,过一会儿轰轰的雷声作响,门前种植的白鹤芋在汹汹的风中荡来荡去,要下雨了,就像是大战来临的前夕。
卞雨一头长发被疾猛的狂风吹得凌乱四起,光滑的脚底奔跑在门前的小道上,可惜跑没几步,她的手臂就在背后被一个强大的外力拽住,力道之大,想是要将她握碎。
一瞬间,卞雨的心脏蓦然收紧,浑身的血液骤然冰冷!随后她听见汪节一的声音传来,他迸射着怒意,一字一句,清晰可闻,“你要去哪里?”
第十三章 朋友圈文章
卞雨还未作答,就被他拉着手臂,利落地把她拽回了门前的廊下。
卞雨看清汪节一的脸色,眼底聚拢起噬人的怒意,像是活火山一样,随时爆发,他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里?”
“你放开我,让我走。”卞雨的下巴吃痛,她捶打在汪节一的胸膛上,“咳,让我走……”
汪节一置若罔闻,欣赏着像是困兽无助的卞雨,修长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的锁骨上游移,热烈又霸道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买这条裙子给你,是为了来取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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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雨猛地被抵上门板,她反手撑住自己,心里绝望的知道她是躲不开这一次了。
院子里传来淅沥淅沥的雨声,雨丝如细针,垂直下坠,干燥的地面开始被雨水打湿。
汪节一掐着卞雨光洁的大腿,他扶着自己狠狠地撞进来,她仰头闷哼一声就这么承受着粗硕的他,他毫不怜惜,旨在一点点折磨她,让她知道痛苦二字,也让她尝尝,他有多痛苦。
卞雨咬唇忍着疼痛,额头上汗珠滚落,她的眼神越过身前的男人,空洞地望向院子里,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灌木丛间零散种着的绿色植物在风雨中摆动。
掐着卞雨的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汪节一眸色深沉,盯着她紧咬的唇,命令她,“叫出来。”同时,他挺着腰,加紧挞伐她的柔软,誓要她臣服。
卞雨的眼圈憋得通红,贝齿紧紧抵着红唇,像是为了保留着最后一点尊严,也不屈服,似要咬出鲜血来。
最后,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刚刚热烈的交缠气息和偶尔飘进来冷厉的雨雾,冷热交融,扑到卞雨垂下的羽睫上,凉凉的,像是泪,她经受不住,腿软地顺着门板滑了下去,被汪节一霸道地捞在怀里。
汪节一开门,把累极了的卞雨抱进家里。
第五天,汪节一在车上接电话,梁冰打的,“你在哪?我在你家门口。”
汪节一握着方向盘,轻轻一转,“等等,我快到了。”
到家,汪节一下车,看见梁冰,辰东还有韦迪,三人站在屋前。
汪节一开门,梁冰和韦迪进去,汪节一却被辰东堵住,他问,“卞雨去哪了?我打她电话好几天,都没接。”
汪节一神色如常,“我不知道。”
辰东直觉汪节一在说谎,又不敢拆穿,毕竟女朋友是他亲手推他怀里的,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的汪节一听,“玩个一两天就得了,要是她想不开怎么办?”
汪节一笑了笑,轻轻擦过辰东,进家里去了。
其实他们来没什么,说今年高尔夫球场续费的事情,三言两语讨论完就没事了。
汪节一扫了一眼手机,梁冰的到来,带来辰东和韦迪,辰东为了卞雨,韦迪是为了什么?
梁冰问他,“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新加坡?”
汪节一回答,“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