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所顾忌。
就只等和他们决裂,公然开撕。
「墨玉,我和顾瑀城已经离婚了。我把他送给你了。毕竟,别人穿过的破鞋,我司菘蓝不稀罕。」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看到顾瑀城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他大概从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羞辱他。毕竟我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他的舔狗吧。
司墨玉又羞又怒:「你怎么能这样说瑀城哥?你太过分了。」
我冷哼一声,原本温柔的脸庞浮出被人欺骗的愤怒:「过分?有你们过分吗?」
司墨玉眼底闪过一抹惶恐。
我紧了紧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司墨玉,我们姐妹情分到此为止。希望你好自为之。」
司墨玉纤弱的身体颤了颤。仿佛受了不小的打击。
顾瑀城心疼司墨玉,最终撕开那那张虚伪的面具,怒斥我:「司菘蓝,是我负了你。你不该迁怒给墨玉。」
我转头睨着他,他竟然理所当然道:「既然我们协议离婚了,你就该豁达一些,真心实意地祝福我和墨玉。」
我的眼底溢出的笑容一定是森冷狰狞的,我像看国宝似的打量着顾瑀城。
他以为离婚了,就能把他对我犯的罪行全部一笔勾销。
真她妈是痴人做梦。
我阴阳怪气地提醒他:「顾瑀城,好好看看离婚协议书。」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瑀城惊诧的望着我离开。
他大概终于意识到,这场离婚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他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着,总算找到那条让他胆战心惊的条款:倘若夫妻双方任何一方有骗婚出轨的事实,将赔偿婚内财产的百分之九十。
顾瑀城的俊脸顿时绷不住了,垮塌得厉害。
颀长伟岸的身躯如秋风中的落叶,颓靡地跌坐在椅子上。
「你姐,她已经知道我们骗走她肾脏的事情?」顾瑀城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司墨玉道:「我妈说,她是检查身体时,发现自己少了一个肾脏。想必是她猜出来的吧。」
顾瑀城的脸色很是难看。
司墨玉安慰他:「瑀城哥,你放心吧,我姐她很包子的,而且她又那么爱你,这件事她顶多就是生气,不会真舍得把你怎么样的。」
24
我搬到闺蜜的租房,当天晚上就接到顾瑀城的电话。
犹疑了一瞬,最后还是接起电话。
我听到顾瑀城低沉失落的声音:「菘蓝,对不起……」
我沉默着,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顾瑀城有些不适应我的冷漠,毕竟以前他和我聊天,我绝对是主动抛话题的人。而他则是无尽的沉默。
现在,我却是无尽的沉默。顾瑀城太明白这种沉默的意义。那代表着「爱已消失」。
隔着屏幕,我仿佛感应到了顾瑀城的惶恐。说来奇怪,他一直渴望摆脱我,如今终于摆脱我了,他却莫名的惶恐。
「菘蓝,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他不安地试探着。
我用沉默回答了他。
「菘蓝,我愿意补偿你……」
我唇角扯出一抹狠戾的弧度:「多的不要,只要你按照离婚协议书的内容,按时把补偿打到我账户上。我们就两清了。」
许久后,顾瑀城假装深情的声音,裹着试探的语气:「菘蓝,你想要多少?」
「按离婚协议书上的约定,你应该给我百分之九十。」
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司墨玉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姐,你要搜刮走瑀城哥百分之九十的资产,你配吗?」
我怒道:「你要走我的肾时,问过我你配吗?」
顾瑀城按捺着内心里蠢蠢欲动的火气:「菘蓝,你可真会开玩笑。离婚协议书上明明写着,除非我有骗婚的嫌疑,才履行百分之九十的补偿。菘蓝,我没有骗婚……这几年我对你那么好,也从侧面证明我对你也是有好感的。」
我嗤笑:「顾瑀城,你就不怕谎话说多了,会遭报应?」
顾瑀城错愕。未料到我对他也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可能是我选择公然和他决裂,顾瑀城也不想屈尊降贵地委屈自己。他终于撕开伪善的面孔,冷声道:「菘蓝,百分之九十我是不会给你的。最多给你百分之十。毕竟,这个家,婚后的所有收入来源都靠我。给你百分之十,你就应该知足了。」
我淡淡道:「既如此,我们不必协议离婚。等着上法庭吧。」
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为了复仇,我可以赌上所有身家性命。
可是顾瑀城前程似锦,还憧憬着和心爱的女人结婚呢。顾瑀城怎么愿意和我去法庭撕扯?
他是有头有脸的人,当然怕我去法庭抖出他更多的丑闻出来。
顾瑀城果然选择退让:「我给你百分之五十。够了吧?」他压低声音,很是沉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