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比起从前,多了成熟女人的风韵。

林知晚此时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穿这个了。

她脱下旗袍交给佣人熨烫,自己回房间洗漱化妆。

佣人很快将熨烫平整的旗袍送了上来,林知晚化好妆,用一根和田玉簪子将长发挽起,发尾散下一缕落在右肩。

换上旗袍,她走下楼去。

虞汀晚早在佣人下楼的时候就知道女儿今晚要穿那件旗袍参加晚宴。

听见下楼的声音,她便朝楼梯的方向看去。

看着她的囡囡穿着那件旗袍,缓缓走下楼梯,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十八岁的女儿。

那时候的囡囡,还是个喜欢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

如今,她的囡囡已经可以成为她的依靠了。

“妈,您怎么哭了?”

林知晚走到母亲跟前,拿过纸巾替妈妈擦眼泪。

虞汀晚摆摆手。

“我没事,就是看你重新穿上这件旗袍,一时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林知晚本来还担心妈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听到这儿,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在妈妈面前站定,转了个圈,随后像小时候那样,跟妈妈撒娇。

“妈妈,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是是是!你永远是妈妈最爱的小公主,永远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听到妈妈回答的还是和从前一样,林知晚笑着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亲。

“你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妈妈。”

母女俩看着彼此笑出了声。

虞汀晚道。

“快去吧,美丽的小公主,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好,妈妈你晚上早点休息。”

林知晚朝母亲挥手,朝门外走去。

虞汀晚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心疼,有骄傲……

她当然知道,刚才女儿那么说,是在故意逗她开心。

她虽然只来了京都两天,但是已经知道她的囡囡每天都过得很累。

她的囡囡,从小被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结婚以后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更是一个人在京都打拼。

这其中有多辛苦,她难以想象。

当妈妈的,总会担心自己成为女儿的拖累,总会担心自己没什么能给女儿的。

虞汀晚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

她只是病了,她才不到五十岁。

她不能让女儿这个年纪,就为她牵肠挂肚,她要变成更好的自己,去托举她的囡囡……

林知晚来到齐家,将请柬交给门童,随后进了齐家。

一楼的大厅里传来钢琴声,林知晚走进屋子,将身上的外套交给侍者。

她拿着母亲送她的苏绣手包,踩着高跟鞋,走进场内。

里面有不少相熟的面孔,毕竟,京都的顶流圈子,也就那么些人。

而他们,也很快认出了林知晚。

“傅太太,好久不见!”

“傅太太,您今天这身旗袍真是好看,你一来,我们都像个丑小鸭了。”

“傅太太怎么一个人过来,怎么不和傅先生一起?”

“傅太太该不会是自己偷偷过来,没告诉傅先生吧?”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即便是在太太圈里,也是如此。

林知晚知道,这些人一定看到了她跟傅宴舟之间的新闻,也知道她和傅宴舟之间早已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她们故意提起傅宴舟,不过是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该有的哀怨。

林知晚只是淡笑,她岔开话题,说吴太太的头发保养得真好,又问吴太太,吴先生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恢复。

她刚问完,那位吴太太立刻变了脸色,说什么见到了熟人要过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