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时候,林知晚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到现在都记得林知晚那天的样子。
错愕,愤怒,然后像一个泼妇一般,冲进办公室,嚷着骂汪雪盈是小三儿。
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对林知晚发火,不许她再来公司。
当时他只觉得对汪雪盈感到抱歉,跟着他辛苦工作那么久,还要被林知晚羞辱。
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林知晚越发冷淡。
如今,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竟比当时的林知晚还要冲动。
傅宴舟坐在那片黑暗里,定定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冷静过后,他知道,昨晚的事情是个误会,林知晚不是乱来的女人。
他之所以当时会愤怒到失控,是因为林知晚为了赵鸣鹤,竟然用花瓶砸他。
她如今,好像真的不爱他了……
傅宴舟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沙发扶手。
这世上从没有他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不管是事,还是人。
从前林知晚对他如何,他一定能让林知晚回到过去。
他的婚姻,也绝不可能失败。
一个女人的真心,能有多难得!
从前他能得到,现在,自然也可以。
……
林知晚再次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或许是打了镇定剂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子,昨天那种窒息感仿佛还在。
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确定傅宴舟不在,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候,卫生间却传来了动静。
“好,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是傅宴舟!
林知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
卫生间的门打开,傅宴舟从里面走出来。
他抬头,便对上了林知晚那双惊恐的眸子。
看到林知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傅宴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过。
他移开视线,朝着林知晚走来。
他手里依旧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说。
“她醒了,我让她跟您说话。”
说完,傅宴舟已经将手机递了过来,脸色温柔,仿佛,昨天的事情,只是林知晚的一场噩梦。
可脖颈的疼痛,却在提醒着林知晚,此时眼前的傅宴舟,才是虚假的。
她不愿搭理,扭过头去,可听筒里,却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囡囡,妈妈刚下飞机,听宴舟说你们就在沪城,待会儿回家来,妈妈让佣人给你做你爱吃的。
妈妈这次在新西兰给你买了好多礼物,都是你喜欢的。”
林知晚即便再不愿,也不能不接妈妈的电话。
她拿过手机,“妈!”
一开口,林知晚和傅宴舟都皱起眉头。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一定是昨天伤到了。
电话那头的虞汀晚也听出了不对劲。
“囡囡怎么了?感冒了?”
林知晚不想让妈妈担心。
“嗯,应该是感冒了,这几天沪城一直在下雨。
您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也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我怕感冒传染给您,就不回去了。”
林知晚就着母亲的话,找了个借口。
“那怎么行,感冒了更得回家,我让佣人给你炖鸡汤,回来让妈妈照顾你。”
林知晚还想拒绝,手机却被傅宴舟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