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德停下了脚步,它看向自家弟弟,一字一句警告道: “不要在白老大面前提起这件事情,这是白老大和赫戈之间的事情,更何况我从不认为白老大会答应这种事,它大概率只会更加生气。”
莱恩不明白,但听自家哥哥的话准是没错的,它垂着尾巴加快了一点步伐,追上前面的莱德,一边走一边道: “跟着白老大,是不是就得要打架了?我最喜欢打架了……”
白淮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行踪都被赫戈给摸透了,毕竟有个这么了解自己的对手是真的头疼。
它才吃完了野鹿,正蹲坐在地上舔着自己的伤口,刚刚狩猎的时候将身上的伤口挣开了,其他地方伤的不深,几天就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脖颈处的伤口比较麻烦,自己也舔不到,只能偶尔在雪地上滚一下,将脖颈处的鲜血清理干净。
眼前的野鹿被吃掉了一小半,鲜血将下面的积雪浸透,白淮并不准备在这里停留太久,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之后,它便径自起身朝着林子里走去,尾巴垂在了身后,将剩下的半拉野鹿肉直接抛弃了。
等它完全离开了,躲在角落里的其他小型肉食动物才敢上前,小心翼翼试探着,然后开始凑在一起大快朵颐。
白淮在林子里几乎是漫无目的的,它甚至没有走的太远,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它半趴在地上,腹部的绒毛有些杂乱,显得整头狼看上去都有点狼狈。
两只鸟雀落在了不远的地方,然后又振翅飞走了。
“啧。”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副模样,有些嫌弃起来,本来白淮就很重视自己的样子,平时将自己的皮毛养得油光水滑,十分漂亮,哪里像现在这样杂乱,甚至还有血迹粘粘在上面。
但是它也的确没力气去弄了,有些虚弱地趴在了地上,半阖着眼睛闭眼小歇。
除去当年尚未成年独自在雪原上流浪的时候,现在就是它白淮最狼狈的时候了。
至于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想起原因,白淮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过于可笑。
“赫……戈。”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白淮的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赫戈将它打败,夺得狼王的位置,白淮尚且没有这么生气,强者生弱者亡,这个规则向来如此,但是让它怒意翻涌是的这么多年,它竟然完全不知道赫戈的真正实力是什么,而前不久赫戈还在骗它说自己不会独自狩猎。
骗子狼……骗子。
向来只有它白淮骗别的狼,而他自己狼生第一次被骗,竟然还是被自己亲自养大的狼崽子骗的……白淮死了都闭不上眼睛,不甘心,真不甘心。
它的爪子勾着草茎,呼吸明显滞重许多。
*
“老大,这里好像有白老大的气息。”阿洛森好不容易找到了白淮的气息,它立刻向赫戈汇报,顺便补充道: “是血迹。”
赫戈听到消息之后就立刻朝着阿洛森说的那个地方走去,头也不回道: “猎物吗?”
“不是,好像是……白老大自己的血。”阿洛森说道。
阿洛森的话音刚落,本来急匆匆的赫戈忽然停顿了一下,它回头看了眼阿洛森,声音骤然沉了下来,问道: “你说谁的血?”
“白老大的。”阿洛森硬着头皮,耳朵都压低了,直接成了飞机耳, “我们发现的时候血迹已经快要被雪覆盖住了,但是看得出来……”
阿洛森的话都还没说完,赫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朝着之前发现白淮血迹的地方跑去,旁边的阿百列倒吸了一口气道: “刚刚老大的那个眼神……”
阿百列不知道怎么形容刚刚赫戈听到白淮受伤时的眼神,反正它是不敢对视的。
赫戈来到阿洛森所说的地方时,放缓了步伐,这一处就是之前赫戈所指的方向,地上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赫戈低下头轻轻嗅闻,这的确是白淮的血迹,它受了伤。
“不会是你上次打架的时候……”萨德森凑过来,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瞧见赫戈的脸色不对劲了,声音立马低落了下来: “那……那次你咬的……伤……”
赫戈沉默地看着这地上零星的血迹,心头微微一抽,它的爪子踩在雪地上,爪尖勾了起来。
“血迹不多,伤的不重。”阿奇夹着尾巴解释道: “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嗯。”赫戈应了一声,这个它也知道,这样的血迹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一想到这血迹是来自于白淮的身上,而且极有可能是自己造成的,赫戈就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它垂眸看着自己的爪子,后悔极了。
赫戈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无力地垂在了身后,动作娴熟地半趴在了这血迹旁边,耸动鼻头嗅闻着四周残留的属于白淮的气息,太阳渐渐沉了下去,整个雪原都进入了漫长的黑夜里。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兔差点闯入了这片被狼群包围的领地,兔子吓了一跳,立刻就要逃窜的时候,却感觉脖子一疼,赫戈一口就咬断了兔子的颈骨,然后直接将其扔到了一边,接着闭眼休息。
它的尾巴轻轻勾着,将这块有白淮气息的地方圈起,仿佛白淮就在它的身边一样。
白天忙活一天的萨德森睡得正熟,猝不及防就被野兔直接砸脸了,弄得它一脸懵,看着惨死在眼前的野兔,有些不知所措,十分茫然地看了眼四周,道: “这怎么回事……天上下兔子呢?”
“老大杀的。”阿洛森说道: “兔子跑错了方向,差点跑到了老大那边,然后……就直接被咬死了。”
“感觉老大的话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暴躁。”阿奇稍稍往后避远了一点,耳朵耷拉着,小声道: “明明以前白老大在的时候,老大不是这样的。”
“有没有可能……这才是赫戈真实的性格。”萨德森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了真实情况。
其他狼的话赫戈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它不在乎,只是轻轻嗅闻着残存的气息,越发地想念白淮了。
“哥。”赫戈声音低缓,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一下了雪地上的血迹,轻声道: “对不起,下口重了,下次我一定站在这里让你随便咬。”
萨德森看了眼阿洛森仨兄弟,它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非常谨慎道: “它一直这么变//态的吗?”
阿洛森三兄弟一齐摇了摇头,它们也不知道啊。
萨德森:这是个什么样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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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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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猁常有“屠狼机器”的称呼,实际上大部分杀的都是幼崽,面对成年西伯利亚狼时,它们也并不愿意冒险,可是为了猎物,偶尔也会有些冲突。
就像是白淮在这片大雪山里又徘徊了两天,到处寻找猎物,但是冬天猎物本来就难找,更何况是这一片雪山,周围的灌木丛稀少,且不靠近水源,白淮走的累了就直接停下来休息,脖颈处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连续几天的赶路已经让它瘦了不少,尾巴垂在身后,整头狼都透着暴戾的气息。
此刻那头猞猁刚刚狩猎了一只兔子,正准备吃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灌木丛后面的白淮,这头西伯利亚狼身形略微低压,眼神凶狠地盯着这头猞猁。
猞猁短短的尾巴轻轻晃动着,显然也并不想放弃这得之不易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