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1 / 1)

残更未尽, 晓星将明。

兰霁自鲛绡纱帐间转醒时,枕畔人犹在梦中,半幅素罗衫滑落肩头, 还残留着昨晚欢爱的痕迹。

长赢的鸦青鬓发散作流云,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颤动, 看上去脆弱而美丽。

兰霁屈起食指,虚虚悬在那段玉颈上方三寸,晨光顺着雕花槛窗爬上来, 惊破帐中残存的旖旎, 蜷在锦衾里的手指终是未敢落下。

眼前这场景幸福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生怕一伸手便发现不过黄粱一梦,镜花水月便碎了。

长赢睁开眼时,便看见兰霁目光充愣的盯着她, 那表情看上去和后院蹲着的小黄狗没什么区别, 长赢突然笑了笑, 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说:“呆子。”

兰霁似乎被惊醒了一般, 皱着眉头伸回了手,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金色的锁链,于锦被下传来细微的声响。

那是长赢昨夜为了防止兰霁挣扎亲手系上去的枷锁, 此刻正随着他翻身的动作, 在晨曦里溅起细碎的泠光。

"昨夜..."兰霁甫一开口便哽住喉头, 长赢颈侧那红痕刺得他眼底生疼。原本他想要开口说一些伤人的话,此刻却说不出口。

长赢忽然支起身子, 松垮的衣带滑过兰霁胸膛。她发间缠着的帛带垂落下来, 正巧勾住兰霁的小指。

"神君这是不想认账?"她指尖点在兰霁紧蹙的眉间, 她的指甲刮过兰霁的眼尾,"昨晚神君可不像现在这般冷淡?"

窗棂外传来早莺啼鸣, 惊得兰霁腕间佛珠猛地绷紧。他忽然抓住长赢欲缩回的手,将脸埋进她带着馨香的掌心。

"你不该来的。"他声音闷在掌纹里,被檐角渐起的晨钟撞得支离破碎,"那日你我诀别之后.…..便不该再见的…...."

长赢指尖骤然蜷缩,她望着帏幔里洒进来的晨光,突然轻笑出声:"呆子,你当你那三言两语便能斩断你我过往的一切?你我是命定的姻缘!你便是要死,也得埋在我旁边。"

话音未落,长赢突然咬住兰霁的脖颈。尖锐的疼痛混着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我已和绮凰成婚!"兰霁喘息着按住她扯开自己衣襟的手,却摸到满掌冰凉。原来浑身是火的凤凰,是何时不再灼伤别人?

长赢的指尖突然抚上兰霁喉结,在跳动的脉搏处画下朱砂似的符咒:"那你可知,我为何来此?"她扯开兰霁松垮的中衣,露出雪白的肌肤来,"你的娘子似乎比你有良心。"

兰霁瞳孔骤然收缩,失神问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晨风涌进罗帐,缠住他们交结的青丝。长赢忽然用指腹摩挲着兰霁唇角:"她说,你们夫妻共赴巫山之时。"她舔去他睫毛上沾着的灰尘,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神君口中唤的却是我的名字?"

兰霁气急之下脱口而出:“她胡说八道!”

长赢调笑着反问道:“哦?是你们二人敦伦是胡说?或是你们敦伦时唤我名字是胡说?”

兰霁腕间佛珠应声而断,檀木珠子滚进长赢散开的衣襟,昨夜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

兰霁忽然翻身将人压进织金软枕,兰霁扣住长赢腕子的手背青筋暴起,织金软枕里填的鹅绒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挤压出簌簌轻响。他屈膝顶开她的腿,铜镜蒙着晨雾,映出两道起伏的剪影。

长赢散开的鸦青鬓发如泼墨流淌在枕上,他擒着她下巴的拇指正压在昨夜留下的齿痕上。

"你现在想要了?可我…...."长赢忽然偏头咬住他绷紧的小臂,含糊的笑声震得枕下碎玉嗡嗡作响,"却不想给了!"她染血的唇蹭过他突起的喉结,"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你这样的,尝过也就腻了。"

兰霁猛然扯开她松垮的衣带,鎏金蹀躞扣撞在拔步床柱上迸出火星。晨风掀起鲛绡帐的刹那,长赢突然屈膝顶住他腰腹旧伤。

兰霁闷哼着扣住她脚踝,腰腹处的旧伤流血了也好似没察觉一般。镜面忽然裂开蛛网纹,将两人交缠的倒影割裂成无数碎片。

"腻了?"兰霁突然扯断她襟前盘扣,纽扣溅在铜镜裂痕处,"昨夜你尖叫的时候..."他咬开她腰间蹀躞带,"可不是这般说的。"

长赢屈起的膝弯猛然发力,却被他用断开的佛珠链缠住脚踝。兰霁不知何时挣开了长赢社下的金色枷锁恢复了自由,反而占了上风将长赢制住了。

长赢面色冷凝,危险的说:“放开!”

兰霁充耳不闻,反手将长赢的双手捆住,举过头顶。兰霁的鼻息一路向下,正巧在她被迫仰起的喉间流连。

他的掌心抚过长赢绷紧的小腿:"你当我不知….."佛珠突然收紧,将她试图结印的手指勒出青紫,"苏广百那厮在你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长赢被兰霁按出生理性的泪水,她几乎用尽所有的理智才没有喊出来,长赢喘着气说:“你居然这般想我?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龌龊?!”

兰霁的齿尖突然陷入她唇间,混着血腥的吐息将长赢所有的话语卷走。兰霁捏着长赢的下巴,逼迫着她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佛珠突然缠上了长赢的脚踝,强势的将长赢的腿绑在了两边。长赢居然被兰霁的佛珠像螃蟹一样捆在了床上任人宰割。长赢大喊:“兰霁,你疯了?!放开我!”

兰霁的大掌按住长赢扭动的腿,轻轻拂了两下,察觉到了她的情动,便眼带笑意的说:“魔尊你总是如此心口不一。”

长赢冷笑了两句说:“别自作多情了,本尊是个正常的女人!换做是旁人,本尊也一样……”

兰霁掌心突然发狠,力道重重按下。地上的铜镜碎片被他爆发的灵力卷在了半空中,同时映出他猩红的瞳孔:"旁人?"他的手指突然转为炽热,逼问道,"苏广百碰过这里么?"

长赢强忍着痛苦说:“你不配提他。”

兰霁暴怒的掌风肆虐:"你觉得我脏....."他扯去长赢身上最后一缕束缚,"那你也同我一起吧。"

兰霁迫不及待带着怒气了进去,势如破竹力道未收,整个木床都被兰霁这一击的力道撞斜了几分,长赢眼角蜿蜒而下滚烫的泪珠,喉间溢出半声呜咽。兰霁微阖起眼仰起头,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叹出的气,满足又愉悦。

兰霁在漫天飞舞的铜镜碎片里擒住她喉骨,背后浮现的镜面折射着二人的身影,兰霁的拇指抚过她被吻肿的嘴唇,眼眸低垂紧盯着那两瓣被他亲得濡湿带水的娇花。此刻长赢正急促的喘着气,她眼睛带水,波光潋滟。:"睁开眼仔细看看。"他舔去她眼角新涌的泪珠,"换旁人时你也流得出泪来?"

长赢被迫张开的唇毫不服输,“旁人碰我时,哪里舍得让我流泪?"

兰霁握着长赢的肩膀:"苏广百知道吗?”兰霁俯下身在长赢耳边呢喃道:“你这具身子已经被我腌透了。”

长赢甚至来不及听清兰霁说了什么,她的身体就像歌曲突然演奏到了高亢之处,腰背弯弓像弦,她下唇咬得发白,鼻息喷出短促又急切的炙焰。

远处似乎传来兰霁冷静的声音:“要再来一次吗?用你看苏广百的眼神。”

长赢再也控制不住,大骂了起来:“兰霁,你个王八蛋!明明是你自己懦弱,非要把我推给其他人,现在又来吃什么醋!!!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你!昨日就应该将你丢给那天雷劈死,我就算是揣着肚子里的孩子招赘,找什么样的不比你这个王八蛋强!我真是瞎了眼!!!”

兰霁诡异的只抓住了两个字,呆愣的重复道:“你……肚子……孩子……是我?”

长赢面色突然惨白,虚弱的说:“我肚子痛……”

兰霁赶忙停下了动作,却为时已晚,床单上不知何时,早已开出血色的花来。

长赢声嘶力竭的说:“快,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