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圣人与宋怀景对?此早有警觉,苦于幕后之人行事隐秘,抓不住切实罪证,便将计就计,演了一场戏。

与此同时,国师也假意被?困于宫中,实则是在调查黑巫术以及纸条上鸟类图腾。

起初宋怀景隐瞒贺星芷,也是因为深知?其中的险恶,惶恐将她卷入其中。

直至这两?日,她才知?悉全部真相。但若非贺星芷找到郑氏的证据,又想出这李代桃僵之计,与宋怀景里应外合,他们也未必那么快了解此事。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一切谎言不攻自破,真相大?白。圣人迅速还了宋怀景清白,官复原职,参政府中的金吾卫也一并撤走。

应了宋怀景的请求,李成璟允他休息一段时日。

而贺星芷的金禧楼挂上了圣上亲提的匾额,先前翰林院赠的匾额挂在李成璟提字匾额之下,颇为气派。

到了如今,贺星芷对?这皇权自然还是没有什么敬仰的,但这白送的名?誉,她不能不要。

此前金禧楼的被?郑老爷布下的谣言算是彻彻底底攻破了。

别说来光顾的老百姓,连权贵都多了许多。

这秋日中难得的雨季也走了,天气变得晴朗干燥又凉爽。

贺星芷与宋怀景几乎都待在府中,一个休息,一个养伤。

前一日在宫中,宋怀景特意又让沈太医与卓大?夫看?了遍贺星芷的身子?,却都看?不出什么问题,除却从前便说过的气血亏虚。

但气血亏虚在寻常人中也极其常见,算不上什么病。

她忽然头晕的症状还是没找出由头,只能按着她身体如今的状况调理。

在府中闲着,贺星芷便索性与宋怀景开始筹备来年开春成亲仪式的一应物件。

两?人并无族中长辈,在礼法上省取了极多烦冗步骤。

但宋怀景依旧十分严谨地?对?待此次成亲仪式。

贺星芷的婚服至今已?大?约完成一半,如今还在赶工中。而宋怀景婚礼穿的公服,所用绸缎的纹样、颜色皆有严格的规制,也需要量身定做。

婚宴自然是由金禧楼承办,但贺星芷不掺和多少,让红豆来亲自操刀带领,她只负责挑选菜式。

红豆与楼里的大?厨反复斟酌,拟定了三版极尽精巧又寓意吉祥的菜单,等过完年再由食材情况敲定最终版本?。

贺星芷坐在灯下,算着宋怀景给她的聘礼,倒也不算是传统的聘礼,毕竟在他们眼中也不是什么娶进来嫁出去,只是两?个没家?的人重新?结合成一个小家?。

不过这昭朝关于婚事的礼法太多了,什么父母之言他们可以忽略,但三书六礼是不能缺的。钱财的事情他们二人都不忧虑,但也极其看?重。

贺星芷数着数着,发现他这是把自己府邸里值钱的还有圣人赐给他的珍宝都送给她了。

若不是她嫌麻烦,宋怀景当真想将这参政府改成贺府,将此处的地?契也给了她。她算着算着,越算越兴奋。

在她面?前已?然来回踱步五六次的宋怀景定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贺星芷,见她毫无反应完全忽略了他,宋怀景俯下身,将脸送到她脸前。

“阿芷,见财忘色啊。”

“嗯?”

贺星芷眨眨眼抬起头,才发觉他竟穿着一身单薄寝衣,但身前敞开两?片,身前露出一半的光景。

“怎么了?”她有些?懵懵地?看?着宋怀景。

自从前几日受伤之后,贺星芷就很少与他亲近了。

可宋怀景想了许久,也未想出自己做了什么不合她心意的事。哪怕每夜两?人同榻而眠,但阿芷顶了天抱着他啃一啃,然后就埋在他胸前呼呼大?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天儿冷了,她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在这床榻上待的时间是长了,但与他亲近的时候却少了。

宋怀景有些?不安,不对?,应当是十分不安。

贺星芷看?着宋怀景怔愣的神情,她抬手戳了戳他的鼻尖,“你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宋怀景跪坐在软毯上,挪道贺星芷身旁,“阿芷,你可是不喜欢我了?”

“啊,什,什么意思?”贺星芷说话间,嗅到宋怀景身上的香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药草香。

不远处的烛火聚在宋怀景的眼中,闪烁着惹眼的光芒。

腰上忽地?传来一道力道,是宋怀景搂住她了,她的手下意识抬起,恰巧夹在两?人的胸膛之间。

颈侧一阵温热袭来,宋怀景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上,贺星芷被?宋怀景弄得有些?发痒,忍不住一边侧着脑袋,一边耸肩要推开宋怀景,还笑出了声,“好痒啊。”

“等一会,别让我碰到你伤口了。”

“阿芷,伤口好多了。”宋怀景微微扬了扬头,鼻尖剐蹭过她颈间敏感的肌肤,“阿芷,你近日都不愿意与我亲热了。”

宋怀景如今还是只能靠着故意受皮肉伤博取她的同情以及在床榻上与她行欢来证明贺星芷是爱他的。

前一阵在府中东厢房日日交缠仿佛是一场梦境。

宋怀景知?道自己如今年岁不小了,他很怕贺星芷日后会嫌弃他,可宋怀景又做不到去寻年轻男子?来伺候她的事。那他只能尽可能地?满足她、吸引她……

贺星芷被?他弄得身子?有些?酥麻得发软,“你手上不是还受着伤吗,不能,不能做吧。”

“那阿芷想要吗?”

他将脸埋得更?深了,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颈侧。暗着来引诱她不行,便更?直白些?来。

贺星芷下意识攥着他的衣袖,“你这伤口才几天哪有那么快好,唔……”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宋怀景抱起了身,瞬间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侵占她周身的气息,宋怀景的吻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