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让我来伺候你,可好?”
宋怀景垂下眼睫,终究是按捺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耳廓。
贺星芷只感觉一身酥麻感, 却也?不过微微一怔便坦然接受。
许是被宋怀景伺候惯了,连他这般在她沐浴时殷勤侍奉的事,竟也?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她懒洋洋地扭头回望了一眼宋怀景,“你沐浴了吗?”
他十分诚实?地摇头,“还未。”
“对?了,我回府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哪,打包的晚饭食盒给了闻管家?。你吃了吗,是不是很香。”
空气?却安静了半晌。
宋怀景挤出笑意,“才忙完,还未来得及吃。还有?,阿芷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贺星芷有?些懵,眨着湿漉漉的眼睫,平日里毫无生气?的双眸此时瞧着竟也?几分潋滟水色,眼眸中似是闪着星光。
“你回府时分明瞧见我了,还躲着我走。”
宋怀景软下语气?,像是无理取闹恃宠而骄地埋怨贺星芷。
被他这样一点,贺星芷才想?起与?红豆回到参政府时,她路过花园见到了宋怀景与?一名她认不出的人。
贺星芷耸耸肩,却又有?些心虚道?:“你那会不是在和别人聊事吗,我又不认识那人,总不能提着个?食盒去凉亭那找你吧。”
“再然后我又不知?道?你说完事会去哪,不就是不知?道?你在哪里嘛。”
贺星芷彻底转身,身前?抵在浴桶边,一只手撑在桶的边缘处,将下巴抵着自己的双手。
“凉亭那人,阿芷可是认识的。”
宋怀景握起她的一只手,一手托着她沾满水的手臂,右手指尖在手上摁压游走,贺星芷感觉到阵阵酸胀感,便猜到宋怀景是在为她按摩穴位。
“谁?”贺星芷知?道?认识的官员确实?也?蛮多,但相熟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除去游戏男主们,其余的便是金禧楼的常客,不认识也?是难的。
“是圣人。”
“啊,他今日来你府里,为什么我没看?见门前?或者府中有?什么布置,一般皇帝上门不都浩浩荡荡的吗?”贺星芷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圣人微服前?往,只是与?我简单地谈论些许公务。除此之外,他也?提到了你。”
“为何提起我?”
贺星芷与?这皇帝貌似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甚至不记得他样貌如何。
比起皇帝,贺星芷记忆更深刻的还是武将之女的皇后。
宋怀景便将要封贺星芷诰命这件事说与?她听?。
“等成亲后,即刻便可封诰命。”
“封了诰命有?什么用吗?”
贺星芷倒也?不是没听?过,但也?仅仅是听?过,从小?说或者电视剧里一闪而过提过,对?于?她本人来说,看?起来像那种听?着好听?实?则无用的荣誉。
昭朝礼法中,女子凡任官职立勋劳等有?所贡献于?社稷者可封诰命夫人。
当?然也?顺从旧朝留下的夫荣妻贵制度,五品以上官员母亲以及正妻可以品阶获封夫人、宜人等衔。
“唔……可免除部分商税,每年也?有?固定的俸禄。”宋怀景挑了俩最能吸引贺星芷注意的好处说与?她听?。
“什么,免除商税?免得多不多啊?”贺星芷两眼冒着星光,下意识地扬起身子,身前?的光景便这样半露不露地落在宋怀景的眼前。
宋怀景轻轻摁下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摁回那铺满了花瓣的热水中。
“免除的商税对?于?阿芷来说,应当?有?些少,不过每年可以领的俸禄还算可观。”
“哇,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成亲之后还要此等好事。”
“我以为这些虚名于?你不过是锦上添花,听?着好听?罢了,便未与?你说过。”
宋怀景自是知?晓她在生活中也?许有?些依赖他、信任他,但比起什么宋夫人,她更想?当?的贺东家?。他早前?便吩咐过全府上下唤她贺东家?或者贺娘子。
这诰命夫人的尊荣,确是因宋怀景而来。可对于宋怀景而言,这不过是他能为她挣来的一份小小便利。他从未想过以此邀功,只愿她永远是她自己。
“谁会嫌钱少呀。”
贺星芷笑嘻嘻,她望了眼门外,想?着此时大抵已经彻底天黑了下来,“你还不吃饭,不饿吗,民?以食为天呢。”
“还好,太久未见阿芷,心急着来见你。”宋怀景将手伸到水中,“阿芷,水有?些凉了,我叫人来换水。”
“等一会,我们下午还在一起的,哪有?多久没见呀。”
贺星芷扯住宋怀景的手,掌心的水渍将他的衣物打湿。
“两个?时辰,阿芷,我们可是有?两个?时辰未见面了,这还不久吗?”他弯着眉,一副可怜模样。
“才四个?小?时,也?没很久啊。”贺星芷低着头比了个?四。
宋怀景知?晓她口中的一个?小?时相当?于?二分一的一个?时辰,他噤了声,只静静看?着她身子上落下一道?道?红印,是方才他为她按摩舒缓筋骨时落下的。
“阿芷且在此侯着,我去叫人来换热水。”宋怀景担心水凉了对?身子不好,步履匆匆地出了盥洗室的门,未等多久,侍女便为她换好了热水。
贺星芷喜欢用热一些的水洗浴,新换的水将她的肌肤烫得微红。
她拿起花瓣在手里把玩,又抬头看?了眼宋怀景,“要一起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