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前段时间出了事,请了假,最近才回来,小张这会儿去接三爷了。”

梁园司机好几个,各自换班,倒也不是奇怪的事。

沈希夷喉咙痛的要命,实在是不想说话,径直朝着车走去。

兴许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以至于这微妙的不对劲都没有察觉出来。

沈希夷上车之后,人忽然就说不上来的眩晕,车内有点莫名其妙的味道,这是平常车里没有的。

“老刘,不是要回家吗?这是去哪里?”沈希夷身子已经软了,车窗外面的景色已经模糊,逐渐的亦是开始消散,她始终没有得到老刘的回答。

沈希夷超过三个小时没有消息之后,家里的福妈察觉出来不对,立马给梁隽臣打电话,但那边梁隽臣的手机无法接通。

福妈也急坏了,傍晚时分,慌慌张张从皓月楼出来直奔南院。

梁晋生刚从公司回来,见到南院门口的福妈,有些不悦的蹙眉:“你不是南院的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少奶奶从早上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家里的司机连车都不见了,梁少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来找三爷。”福妈因为着急,话说的也很急。

她的声音不小,梁晋生听完她的话,眉心紧促,直接将她拉到一旁:“怎么现在才报?”

梁晋生一颗心蓦地提了起来,沈思绵最近喜欢在院子里待着,福妈这些话,保不齐她已经听见了。

“我已经给您打过很多次电话了,但您一直忙碌,我这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福妈急的眼睛都红了。

梁隽臣回来要是知道沈希夷人不见了,他们整个皓月楼的人都要完犊子了。

“你先回去,继续连系隽臣,我这边安排人全城搜索。”梁晋生表情凝重。

福妈点点头,转身立刻回去了。

梁晋生随即抬脚进了南院,不出他所料,沈思绵真的在院子里。

她双目通红的望着他,呼吸急促不安,直直的站在那儿忘记了自己的行为动作。

“希夷……希夷她怎么了?”

梁晋生瞧见她苍白的脸,心脏跟着抽了一下,上去扶住了她的肩:“她今天去参加交流会了,可能因为别的事耽搁了,不会有事的。”

沈思绵厌恶透了梁晋生一直没有什么新花样的安抚,用力甩开他的手:“我早就跟你说过,让希夷跟梁隽臣离婚,现在好了,她出事了,你们两家树敌无数,为什么要拖着无辜的人进深渊?”

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的沈思绵,此刻更是歇斯底里,梁晋生沉沉的盯着她,任由她发泄。

“梁晋生,我被你毁了就算了,希夷是个无辜的,为什么不肯放过她?”沈思绵惶惶的跌在地上,开始低声抽泣。

梁晋生缓缓蹲下身来,沈思绵却像个刺猬一样,用力的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别碰我!希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死给你看。”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对梁晋生说的最狠也最绝的一句话,也真的刺疼了梁晋生。

他猩红着眼,哑声问:“和我相关的一切,就这么让你厌恶,这么不值得你留恋是不是?”

“是,不值得留恋。”沈思绵冷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如钝刀一般砍在他心上。

“我会找到她。”梁晋生放弃去抱她的想法,起身往厅堂走去。

沈思绵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几乎流干了,如果沈希夷出任何意外,她这辈子真的不用活了。

梁晋生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和人脉,在南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当晚梁隽臣终于知道了沈希夷失踪的消息,连夜从外面赶回来。

等他到南院时,老刘和小张两个司机被绑着跪在院子里,周围十来个保镖围着。

气氛很压抑。

梁隽臣面无表情的穿过庭院直奔厅堂,梁晋生看到梁隽臣时,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没有谁比他更焦头烂额,沈思绵这会儿还在发烧,沈希夷不知所踪,现在外面找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你的事,还是你自己来,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找,也封锁了南城的各个出口,如果是绑架,他们应该有所图,可能很快会联系你。”

绑架勒索这种事,梁隽臣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他母亲和他被绑架,梁家报警激怒了绑匪,母亲为了救他,被绑匪侮辱撕票,他逃出来的时候路过清溪镇……

这些往事,是梁隽臣最不愿意想起的,太过灰暗,也太过痛苦。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种事竟然还会落在他头上。

梁晋生走了,前厅只剩下梁隽臣还坐着,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庭院中的两个司机身上。

整个南院寂静无声,而后就传来椅子被拖拽的声音。

小张看到梁隽臣满脸戾气的拖着椅子过来,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梁少,我是被冤枉的,我被人打晕了,我真不知道少奶奶被接走了,求求你查一查,我没有……”

身旁的老刘亦是紧张恐慌,但年纪大一些毕竟沉得住气。

最终梁隽臣停在了老刘面前,他低眸看着他:“我记得你已经被辞退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梁隽臣何等聪明,这其中的伎俩,只是需要猜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刘还在想着怎么解释蒙混过关,梁隽臣已经抬起手里的椅子猛地砸了下来,老刘壮实的身子直接被砸趴下了。

一旁的小张吓得跌在地上蔓延惊恐的望着已经发疯的梁隽臣,紧张到失声。

老刘被砸的口鼻流血,张嘴就要解释:“梁少……”

但梁隽臣哪会给他机会,他几乎面目狰狞的拿起椅子重重砸下去,一下又一下,老刘的后背被砸血肉模糊,直到他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