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李惟身上沁出了一层热汗,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两侧,整个人就像一张绷紧的弓,“......松开”

“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裴鹤玄托着她的腰臀,抱着人去了床上,跟她耳鬓厮磨,“李惟,我想做。”

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睡了近两个月的书房,这会儿什么火都蹭起来了。

情难自禁,裴鹤玄在她耳边低声软语,指尖绕着沾了汗的发丝,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李惟听得耳热,眼角绯红,“闭嘴......”

她羞耻得说不出话。

......

两人折腾了半晌,裴鹤玄强压着欲|火,不敢做太过分,最后堪堪忍住,他拿湿帕子给李惟擦了手,抱着人躺在床上,“床太小,以后我们换个大的。”

李惟把脸埋在枕头里,如鲠在喉,一时无话。

裴鹤玄将人抱紧些,脸埋在她颈窝处,声音哑了许多,“能不能再等等我。”

李惟低声说:“等什么?”

裴鹤玄不言,心中百般滋味,更是不敢抬头看她。

李惟心微微沉下去,“你定亲了。”

“吃味了?”裴鹤玄撑着床起身,喉结动了动,忍不住在她的下巴亲了一下,这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确实没顾上裴家和苏家的婚事,“我会想办法的。”

李惟思索了一下,“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裴鹤玄心中熨帖,挑了下眉,笑声低低的,“那就交给你了?”

李惟道:“前提是,你帮我从仪銮司弄出来一个人。”

能从仪銮司出来的都是活死人,不管进去的是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都要挨一遍酷刑,哪怕是一掷千金,他们也不会放人。

这是个难事。

裴鹤玄注视着她,“谁?”

李惟道:“銮卫的侍卫长,南星。”

裴鹤玄警惕道:“男的?”

“女人,”李惟顿了顿,“你可以吗?”

裴鹤玄一口答应,眼尾的笑意渐浓,“好。”

李惟嗯了一声,呼吸变得绵长,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鹤玄只睡了半个时辰便醒了,借着微薄的晨光,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离开。

李惟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又睡着了。

但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好。

蔓草萦骨,拱木敛魂,满目疮痍,秋风乍起,纸钱吹得比城门高,在长空里呼啸的风响中,她听见哀鸣的马,嘶吼的冤魂。

折戟沉沙,黄尘古道,大漠边上的关隘埋着无数白骨。

李惟从梦中惊醒,咽喉犹如被人掐住,半晌,她回过神来,擦干了眼角的泪痕。

屋外的丫鬟听着里面的动静,问道:“姑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李惟调整好情绪,应了一声,丫鬟推门而入,把饭食都摆在桌上,“姑娘还有需要什么,奴婢去准备。”

“不用了,下去吧。”李惟穿得单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丫鬟瞧了一眼,小脸一热,低着头就出去了。

李惟不习惯别人伺候,自己烧热水洗了个澡。

丫鬟守在屋外,一直等着她。

李惟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小丫鬟生出几分好奇,“你叫什么名字?一直都在这个别院吗?”

香莲小声道:“奴婢名叫香莲,六岁就跟在裴大人身边了。”

李惟想了一想,道:“多少年了?”

“七年。”香莲胆子小,禁不住她的问话,生怕出了什么缘故,“姑娘放心,奴婢不是大人的通房丫鬟,大人洁身自好,也从未跟别的姑娘有过什么,奴婢平日也就是扫个院子,做饭什么的,大人的衣服破了都是他自己缝的,不曾经过奴婢的手。”

李惟干笑一声,道:“......倒是心灵手巧。”

香莲激动地点头,“大人也不喜欢被人伺候,凡事亲力亲为,是个顶好的人,而且大人还会苏绣,比宫里的娘娘们绣的都好。”

竟然还会刺绣,李惟自惭形愧,也奉承了一句,“裴大人......贤良淑德。”

不过,有件事倒是奇怪,裴鹤玄好歹也出身名门望族,怎就过得这般穷酸,上次吃馄饨,连那二两银子都计较,日子过得跟砸锅卖铁敲骨熬油似的。

难不成真就靠着朝廷给的那点俸禄过日子呢?还是个清官。

香莲没听出不对劲,见她往院外走,忍不住问道:“姑娘要出门?”

李惟随口说道:“出去透口气,晚上回来。不用跟了去,留个人看家吧。 ”

说着,人已经离开了院子。

裴鹤玄抿了口热茶,继续翻看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