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你?”
苏梦莘愣怔片刻,“你自始至终都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
“你废话太多,”裴鹤玄顿了顿,“我们两个订亲,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
苏梦莘心里难过极了,一时间什么都不顾了,“你母亲很喜欢我”
裴鹤玄打断她说道:“这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政治联姻,如果你不满意裴家,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苏梦莘擦掉了眼泪,仰起头看他,“我要是不走呢?”
论家世、相貌、前途,东都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她绝对不会让到手的鸭子跑了!
“那就不要再干涉我的事。”裴鹤玄对她不甚在意,说完就转身离开。
李挽站在后面的禅房等了许久,不经意间听到了二人之间的谈话,寻思道:这裴鹤玄性情狡诈贪婪,善于伪装,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就这种人,没有自保的能力与他纠缠只会自取灭亡。
可妹妹为什么和他走得这么近,莫不是受了这个狗东西的胁迫?
沉思有顷,她想着的时候,那个狗东西已经出现在眼前,“芷柔姑娘,我已经给你带出来了。”
裴鹤玄面色坦然,毫无愧怍之意,“辛苦夫人了。”
二人谛视良久,李挽道:“那你答应我的事?”
裴鹤玄道:“我会留她一命。”
李挽站起身来,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可我还希望裴公子答应我另一件事。”
裴鹤玄挑了一下眉,“什么?”
他和李惟的关系,李挽心中终不免有些疑忌,“离我妹妹远一点,苏梦莘也算是个好姑娘,裴公子不该辜负。”
房间一片寂静,裴鹤玄眸子冰冷,眯了眯眼,笑道:“安乐郡主是在提醒我,还是警告我?”
李挽面不改色道:“警告算不上,只是妹妹年少不通事,不该遭人蒙蔽受骗。”
再怎么说他也是男人,没有欲望那是假的,裴鹤玄确实很喜欢那个吻,虽然还差点意思,“郡主的意思是,我不是良配?”
毁了裴家和苏家的婚事,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李挽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指,“你说呢?”
裴鹤玄压下心底的欲望,抬起眼皮,看上去一切正常,“人我带走了。”
李挽往前迈了一步,站到他面前,“等一下,你还没有答应我。”
裴鹤玄道:“李惟被太子带走了,如果你想她出事,我们可以继续商谈。”
第18章 劫难 你是过来跟我殉情的吗?
李惟瞻望四周,时不时还要回答太子殿下一些音律上的问题。
太子见她心不在焉的,笑了一声,道:“和我在一起很紧张吗?”
“有一点。”她哪是紧张啊!她分明是在警惕,话不投机至此,李惟心生嫌弃,只想快点下山。
过了一会儿,一行人行至山脚,太子对玉笛痴心一片,拿到它后如获至宝,要在此地休息片刻,继续研究。
随行的老太监手脚利落,不消片刻,就在树荫下支起一个凉棚,桌上摆着雪柳素花。
李惟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站在烈阳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坡。
赫连霆姗姗来迟,背着双手朝着凉棚缓步走过来,从李惟身边掠过,“三弟,今日又得件什么宝贝?”
两人的关系算不上和睦,若是换作平常,谁都不会主动找话,太子呷了口茶,指了一下桌上的玉笛,“舞阳送来的。”
“倒是稀罕玩意。”赫连霆脾气暴躁,并不是个能沉住气的人,他昨晚得知赫连筠的计划,便按耐不住心思,想在上面再添一把火。
他没有表现出不悦,继续说道:“既然三弟如此喜爱,不如找个地方吹奏试试。”
太子确实有这个心,可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语声嘈杂,便打消了心思,“琴技平平,吹出来会让人笑话的。”
赫连霆状做诚恳道:“前面不远处有座月老庙,今日来的人都去了护国寺,月老庙的人应该会比较少,而且寺庙后面有个镜湖,静谧安宁,景色也颇为雅致。”
太子抬头看他神色平淡,不由得心中信了几分,“好。”
两人商议好后,就准备起身离开,李惟心中暗骂那两个纸糊的驴头,从下山到现在,她屁股都没沾到凳子休息一下。
她悄悄躲在一众宫女和太监身后,而赫连霆走在前面却一直留意着她。
不久,到了月老庙,院里的小僧引着他们去了后山。
李惟留在一间小屋子休息,蓦然间,想起钱香让她来着求姻缘,好像就在着附近。
不一会儿的工夫,门板嘎吱响了一声,有个宫女端着一壶凉茶和一些果干进屋,“休息好,就出去接班。”
李惟应了一声。
宫女放下东西,掩上门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李惟有些诧异,但她嗓子都快渴冒烟了,没想那么多,只是盯着那个水壶。
很快,裴鹤玄猛地推开门,迈着大步进屋,目光阴郁,一双眼睛宛如毒蛇。
李惟一愣,端着碗的手悬在半空中,水险些溢出去,漂亮的眼睛写满了控诉。
裴鹤玄停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进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