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离得近,清淡的茉莉香钻进鼻腔,温柔的呼吸喷洒在胸前,像是点了把火,越烧越旺,顾谨的喉结上下滚动,自动忽略了“礼物”二字:

“保证服务到位。”

夜色渐沉,后半段路格外顺畅,白韫看着道路两边高耸入云的建筑群,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你要带我去公司?”

顾谨关了导航,继续向前开:“嗯。”

白韫只当不明白他的意思,玩笑着说:“加班还要带上我啊?”

他转动方向盘,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敲在白韫心上,“我没有亲热前还让女朋友替我受累的恶毒癖好。”

裹在身上的外套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又觉得热,白韫直起身,捏着领子的两边抖落开,叠好放在腿上。

她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劲,轻咳一声,“现在公司还有人吗?”

顾谨把她的别扭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发痒又想笑,“放心,总裁办没人。”

白韫陡然提高音量,话说了一半又紧忙刹住:“你还真想……”

顾谨神色自如:“不可以吗?”

“……只限这一次。”

距离和安大楼越来越近,标志性的裸眼大屏率先冲进视线,窗户被完全降下,顾谨出声示意她抬头向外看:“礼物到了,请查收。”

披散的长发在风中凌乱,白韫撩开碍事的发丝,抬眼看见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上,从她的 17 岁到 25 岁,从青涩而迷茫的少女到风情万种而练达坚韧的女士。

她第一次当主演,第一次走红毯,第一次提名奖项,粉丝数量从上千到百万,再到现在的千万,她的悲伤兴奋、平静愉悦,她的功成名就、失意低迷,过去八年的经历像放电影般从眼前划过,藏在各个角落的记忆复苏,携带着汹涌的感情要将她淹没。

顾谨把车在对面楼前停下,偏头看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韫失神地盯着屏幕,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画面,手心攥着外套的一角,声音颤抖:“是什么日子?”

顾谨对于白韫的事如数家珍,他是她的恋人,也是她的头号粉丝,“五年前的今天,由你饰演的第一个女主角杀青,也同样是今天,你的粉丝数量达到十万。”

他慢慢凑过来,捧住她的脸,“那天晚上你在杀青宴上喝得烂醉如泥,还是我把你扛回家,听你唠叨了一整夜。”

白韫笑了起来,“我有那么兴奋么?”

“嗯,你还拉着我拍了好多视频。”

顾谨也跟着笑,靠着她的额头,“我们瞒着你策划了一场纪念活动,蔚姐出了很多力,联系到几位跟你合作过的导演和艺人,也是她一直在跟大粉交涉,写脚本,准备周边物料,我只负责实现完成她们的想法。”

白韫有点想哭了,握住他的手,把脸埋进掌心,哑了嗓子:“我说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是你把蔚姐也挖走了。”

“她是主动加入我们,怎么能锅丢给我?”

顾谨把她搂进怀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柔的比风还轻:“韫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爱你,也包括我。”

“所以你可以不爱任何人,唯独不要忘了爱你自己。”

这次是白韫主动锁住他的唇,兴奋与感动两种极致强烈的情绪完全掌控了理智,羞耻与克制通通被抛在脑后,等她再昏昏沉沉地再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坐在了办公桌上。 准确的说,是被顾谨抱上了办公桌。

她看着他把外套摊开,垫在桌上,又看着他在自己身前坐好,宽厚的手掌握住脚踝,她下意识缩回脚,“顾谨。”

顾谨就知道她会如此,闷笑着,强势地箍住她的脚踝慢慢抬起,低头小心翼翼地取下她的高跟鞋,“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

白韫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不是在害怕,紧攥着身下的外套,听着高跟鞋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思绪蓦地收紧,她抬脚踩在他胸前,拇指曲起,蹭过挺厚的胸膛。

双手撑在身后,娇媚的语调在黑暗中被放大百倍,连轻微的吸气声也听得一清二楚,“这双我很喜欢,别给我摔坏了。”

顾谨抬头捉住她眼底的情欲,握住小腿肚轻轻揉着,“坏了就再买。”

“不一样。”

脚被人抬着,沿着顺滑的布料往上移,稳稳当当地架在他的双肩,他弯下腰,替她褪去那层轻透的遮掩,“一样的。”

舔舐声混着水声像在白韫耳边拉锯,她闭着眼,慢慢撑着身体向后倒,颤抖的喘息加入这场战斗,脚趾用力蜷起,大腿根磨着衣领,极致的酥麻流过脊骨,她欲生欲死,淋漓透彻,一下子卸了力,后背贴上冰凉的桌面,睁开潋滟的眼眸,扭头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身上的热潮还未褪去,顾谨起身掐住她的腰,径直进入,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白韫嘤咛一声,曲起身体,握着他的手臂,眼泪欲落不落地挂在眼尾,叫人怜惜。

顾谨扶住她的后背,感受着她彻底敞开的身心,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身体,加大力度,愉悦地亲了亲她的脸,“放松,我有分寸。”

白韫动了动唇,到嘴边的话又被撞碎,她调整着气息,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今晚……让你高兴,要就哼声。”

她松开手顾谨的手臂,探进衬衣里,一点点撩至胸口,仰头含住着他的喉结,指尖滑过结实的腹肌,拨弄着胸前的凸起,顾谨闷哼着,扣住她的肩,越发激剧。

白韫的配合是最强有效的催情剂,顾谨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低哄着她翻了个身,吻住她的后颈,沿着脊梁,又落在精致的蝴蝶骨上,十指相扣的双手撑在桌面上,藏在肌肤下的青筋凸起,暧昧暗哑的声音纠缠着,滚烫的温度烘干了被雨淋湿的衣服,交融的二人又急切地吻住、撕咬,交换津液,吞噬软舌。

眼前的所有景象都震颤起来,黑的白的红的混在一起于某个顶点迸裂,璀璨的烟花升至夜空,又迅速炸开,数次的交锋,白韫浑身脱力,再没法坚持,昏沉地靠在他怀里。

“啪嗒”一声,电灯开关被打开,白韫被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睁开眼,一时间有点不适应明亮的光线,困倦地揉着眼睛,手又被拿下,攥在掌心里。

她软着声音问:“到家了?”

顾谨掰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礼盒,“没,公司附近的房子,将就一晚。”

有什么东西被套上中指,白韫心里猛地一颤,慌乱地想收回手,却被紧紧握着,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清了环在两人第三指节的同款戒指。

“怎么又买?”

顾谨看着她,“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吗?”

白韫靠在他的肩上看着交握的两只手,眼眶发热,“什么?”

他拍着她的脑袋:“没什么,休息吧。”

白韫扯住他的袖子,蹭着他的侧脸,四下安静的叫人下意识放缓了呼吸,他搂着她的肩,摩挲着手臂,不急着听她的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