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韫从陈黎身后走出来,大片雪白的肌肤径直闯进眼里,几缕发丝垂在胸前,顾谨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口干舌燥,注意力都被顺着肌肤滑落的水珠吸引了去。

“又是因为相亲?”

“说是家里人给她找了个未婚妻,两家已经在准备订婚了。”

白韫有点惊诧,虽然他们平日互相看不顺眼,却也不希望对方遇到这种事。

江洛安平时看着听话,纯像无脑纨绔,在某些事上却也格外固执,当年就是不想接受家里人的安排才选择自己创业,虽然最后血本无亏,被硬塞进公司里寻了个闲职当。

这下不知道又要闹多久。

她皱起眉,“他认识女方吗就订婚?”

“认识。”

不仅认识,好像还谈过。

江洛安很少会在他们面前提起女朋友,顾谨都快记不清他上一次说自己谈恋爱是什么时候了。

陈黎看他们聊得火热,默默把白韫搭在她肩上的手拿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记得来找我,晚一点没关系,我等你。”

白韫听懂了她的意思,羞恼地瞪她一眼,转身走向顾谨,“你真不去陪陪他?”

“有秦晟陪着他,没事。”

顾谨也觉得无奈,头疼地按着眉心:“他的家事我们不好直接掺和,我向母亲提了一嘴,让她帮忙劝劝,这周家宴回去探口风。”

白韫点点头,坐在他身边,摘下干发帽塞进他手中,发尾挂着水珠垂落在肩头,乌黑与洁白极致的碰撞叫人血脉偾张,偏偏本人对自己的魅力浑然不知,伸手撩起湿漉漉的头发。

顾谨神色自如地拿起毛巾盖在她脑袋上,温柔地擦拭着,力度不轻不重,白韫全身都舒展开,坐在他怀里。

“家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她瞬间哽住,捶着他的腿,“你想变成第二个江洛安?而且我现在不敢见文姨……”

之前还说自己不是顾谨女友,转头就光速复合,她实在没脸见人家。

顾谨轻笑着,“那也是我哥先,他跟嫂子谈了快十年,压根没想过要结婚。”

白韫闷闷地说:“我也不想。”

“随你。”

她想起之前未说完的话,转身压着他,挑起他的下巴,“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想要小孩子,你会介意吗?”

顾谨拿起毛巾的另一边,抬高手臂,继续替她擦拭着头发,语气平淡:“我可以去结扎,你要我现在就预约手术也行。”

白韫眯起眼睛,“你确定,不怕疼啊?”

他看着怀中的人,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说:“反正能复通,没关系。”

白韫从他怀里退开,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光着脚向卧室跑去:“我去换衣服。”

顾谨攥紧手中的毛巾,闭了闭眼,勉强压下在身体里不断流窜的燥火,一不留神又想起白韫胸前被遮掩的弧度,他只需低头,乍泄的春光便晃了眼。

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

“穿这么多不热吗?”

顾谨依靠在柜子门上,看着她翻出秋款睡衣,长裤长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白韫扣好最顶上的扣子,“降温了。”

顾谨大跨一步走到她跟前,掐住她的腰,拇指灵巧地挑开领口的纽扣,低头在锁骨处落下一个吻,不断向下,吻过胸前的小痣,暧昧的红痕烙印在玉瓷般的肌肤上,浅淡的清香钻进鼻腔里让人安心

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香。

白韫有点站不住,灼热的温度像是要将她融化,又被人紧紧搂住,托着她的腰,掌心在腰窝揉搓着,她有些敏感地瑟缩,却像是被顾谨抓住了把柄,手得寸进尺地探进衣服里。

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立刻被制住,顾谨封住她的唇,手已然覆在柔软上,轻拢慢捻,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呻吟,燥火燃烧得愈发旺盛,火舌腾空,将两个人吞没。

白韫靠在顾谨怀里喘息着,他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去吹头发吧,别感冒了。”

吹风机吹出热风卷着头发穿过指缝,顾谨按住她的肩,“放松,把头发吹干了再去看电影,不然你明天又要头疼。”

白韫松开双臂,沉下肩:“今晚我还跟栗子睡,你安心独守空房。”

顾谨眸色沉了沉,关掉吹风机拔掉插头,拦在她身前,委屈地问:“一定要这样吗?已经两晚了。”

“忍一忍,我们的时间还长。”

白韫踮起脚吻住他的唇,没等他深入品尝便迅速分开,看着对方眼里尚未褪去的情欲,她坏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后退一步,走到门边,转头抛来一个飞吻:“宝贝晚安。”

影音室里,陈黎坐在前排低头刷着手机,听见门口的动静,连头也懒得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去床上捉奸了。”

白韫在她身边坐下,递来一罐啤酒,“我们什么也没干。”

陈黎放下手机,一瞥眼就看见她胸前的痕迹,夺过啤酒:“做都做了,还不承认,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们亲热了。”

白韫卷起袖口,抬眼看着幕布,“真到那一步了,我还能来陪你?”

陈黎戳着她的脸颊:“那你说,到哪一步了?”

她挥开她的手,嗤笑着:“小孩子别问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靠。”

大荧幕上还在放着《重庆森林》,陈黎喜欢王家卫的理由很简单,无非是喜欢他的镜头美学,孤独、浪漫、复古、迷幻,所有的一切描绘出繁华的香港,实在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