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酒吧是混乱污浊的河流,那她就是河流里游刃有余的捕食者,白韫扬起笑容,加入他们的游戏中。
轮到她接受惩罚时,总不少了主动替她挡酒的人,因此到最后她也没喝几杯酒。
酒过三巡,白韫坐在卡座里,举着手机查看着自己的妆容,紧接着弹出一条消息通知,她勾了勾唇,抬眼看向二楼,扶手旁站着一个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眉眼间好似有化不开的冰雪。
顾谨的电话很快打来,白韫故意把手机放在桌上,在心里默默数数,数到第十声,邓梦松出言提醒:“白小姐,你手机好像在响。”
白韫这才停下与身边人的对话,装模作样地在包里翻了半天,最后才看见桌上的手机,上滑接通电话。
顾谨语气冷冰:“玩得高兴吗?”
白韫靠在椅背上,隔着人群看向高高在上的顾谨,轻笑一声:“还行。”
“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要背着我出来找野男人?”
顾谨烦躁地扯松领带,解开最顶上的扣子,不容置喙地说:“出来,给我个解释。”
电话挂断,白韫借口去卫生间,起身离开,穿过人群走上二楼,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紧跟着的邓梦松。
走廊的尽头,白韫被抵在窗边,顾谨高大的身材完全笼罩住她的身体,不由分说地咬住她的唇,一路向下,红痕斑驳地落在胸前,肩带松松垮垮地从肩头垂落,包臀裙的好处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白韫浑身颤抖着把头埋进顾谨的胸前,要不是有他的手托着腰,她整个人怕是连站也站不住,压不住的喘息声从唇齿间掉落,她反抗地捶着他的胸。
“我……等下再来找你。”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白韫眼尾通红,却换不来顾谨的怜惜。
躲在墙后的邓梦松终于忍不住了,冲出来指着顾谨放狠话:“离她远点!”
顾谨看着怀中熟透了的白韫,脱下大衣轻柔裹在她身上,而后才转头看着邓梦松,一脸不屑:“你凭什么命令我?”
邓梦松拔高了音量,尽力让自己显得更有底气:“你又凭什么对白韫动手动脚!”
“就凭他是我男朋友哦。”
白韫从衣服里露出一个头,柔若无骨地靠在顾谨怀里,朝他笑了笑:“今天出来玩没报备,男朋友生气了,见谅。”
邓梦松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由诧异变成不甘又变成尴尬,他扯了扯嘴角,终于摆出得体的笑容,说着抱歉,转身就往外跑。
顾谨伸手捏了她的腰一把:“你故意的?”
白韫吐出一口气,笑了笑:“你猜。”
“跟我回家。”
顾谨拽起她的手,拉着她往楼下走。
卫生间里水声不断,白韫穿着冰丝睡裙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
顾谨走出卫生间,揉着已被吹干了的头发,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腰,凑近了闻着她身上的茉莉香味。
“他们是谁?”
白韫摸着他的头替他顺毛,刚洗完的头发软趴趴地塌着,摸起来手感很不错:“上课的同学,跟我一样都是新艺人。”
他舒服地闭着眼:“那为什么不跟我报备?我又不是不允许你出去玩。”
这次白韫沉默了很久,顾谨亲了亲她的唇角,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
“是你先冷暴力我的。”
“所以你就要报复?”顾谨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冷暴力过你?”
白韫不高兴地移开脸:
“就这段时间,你总是说忙,每天都忙,我都快活成寡妇了。”
顾谨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这是在咒我呢。”
白韫梗着脖子嘴硬:“闭嘴!你就是连今天什么日子都忘了!”
“今天什么日子?”
顾谨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无奈:“生日蛋糕和鲜花都放在冰箱里,你没打开看过吗?”
白韫愣了片刻,眼巴巴地看着他,眸光潋滟,委屈又矫情地撇了撇嘴:“我一下午都有课有……”
顾谨掰正她的脑袋,语气柔和:“猜猜生日礼物是什么。”
白韫握住他的手,把脸贴近他的掌心蹭了蹭,像是在示好:“反正又是项链首饰之类的,你不就会送这种东西。”
顾谨很是受用,指尖滑过她的唇瓣:“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顾谨没回答,俯身抱起她,白韫配合地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路走向卧室,再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单膝跪下,托着她的双腿放在肩上,轻松勾下那块轻透的布料。
白韫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捏住衣摆,紧咬着下唇,语气发颤:“别这样……”
“放轻松,好好享受。”
夜色正浓,窗外路边的树木被狂风吹得枝叶乱颤,屋内春光旖旎,白韫原本是撑着上半身,半坐半躺,深吸一口气压下轻微的喘息,小声地唤着顾谨的名字。
现在却是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躺倒在床上,如墨的长发铺散开,睡裙被褪至腰间,她羞恼地攥着身下皱巴巴的床单,随着律动松开又攥紧,曲起身体,暧昧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声心跳都狠狠砸在耳边,她仰头看着天花板,视线逐渐模糊,像是沉入了漆黑的水底。
莫名有泪从眼角滑落,偏过头,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她舔了舔唇,咂摸着眼泪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大概不苦也不算咸,只有兴奋。
一曲终了,白韫像搁浅的鱼,大口喘着气,睡裙汗津津地贴在身上,她却连抬手的力气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