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韫本人都不知道这事,这群营销号倒说得有板有眼。
她无聊地翻着后台无数条私信,捡几条必要的回复,随口问他:“阿瑾,结婚吗?”
关于结婚的事,她还是认真地考虑过。
当初不愿意答应顾谨,很大一部分是源于父母婚姻的失败
家庭与事业如何才能达到平衡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父亲没有做到这一点,导致母亲需要分出相当多的精力同时扮演父亲与母亲的角色。
另一部分则是她对这段关系的不信任,已经体验过一次快要她半条命的分手,白韫不清楚下次还要多久才能放下。
她无法接受自己要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这种事上,从此快乐是路人。
究其根本,白韫是在害怕。
不信任依然存在,但感情却愈发强烈,望不见底的黑洞终于可以被预测,白韫这才有了跳下去的勇气
这次就算摔了,应该也能走到对岸,和某人一起。
顾谨放下平板,背靠在沙发上,镜片很好地掩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什么?”
她抬头看他,煞有介事地严肃起来:“那我换个说法。”
白韫撑着他的肩,跨坐在他腿上,指尖拂过凸起的喉结,视线往下,白衬衫勒出结实的肌肉,又勾起昨天的记忆
昏暗的房间,顾谨穿着半敞的缎面衬衫被她压在身下,紧致的皮质胸带绕过双肩缚着腰,她怜惜地拂过每一寸肌肤,俯身吻住他宽厚的胸膛。
白韫对上顾谨揶揄的视线,修剪得当的粉甲无意地在皮肤上留下划痕,“你想跟我领证吗?”
顾谨握住她的手腕,放到嘴边亲了亲,生硬地提起另一个话题,“喜欢看我穿衬衫?”
白韫咽了咽口水,她当然喜欢。
她不仅喜欢衬衫、西装、风衣等一系列能完美衬托出顾谨身形与斯文败类风格的衣服,还喜欢他的那些小饰品,驳头链、胸针、腕表,好的细节会带给人非常舒适的感官享受,而她恰好是视觉动物。
这也导致了她在外出购物的时候,总要去隔壁男装区逛一逛,看对眼的就带回去送给顾谨,这个习惯一直没变过,他不在的那几年,放在家里落灰的领带夹和袖扣数都数不清。
但现在要紧的不是讨论她喜不喜欢顾谨穿什么,而是“结婚”这件人生大事。
白韫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不准转移话题,赶紧回答我。”
顾谨握住她的手,皱起眉:“是不是有谁逼你了?”
白韫无语,凑近了与他对视,“昨天闹这么大,不结婚很难收场吧?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我耳边提这件事,怎么我答应了,你却在纠结?”
顾谨握着她的手用了力,生涩地解释:“那只是礼物,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一次。”
“我知道,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想结婚不行吗?”
白韫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又想笑又觉得无奈:“我看过那封信了,本来是想跟你一起看的,谁叫你今天这么早就去公司了。”
“砰”一声,有气球在耳边炸开,顾谨被接连的好消息砸得头昏脑胀,心被高高吊起,忽地笑出了声,“有点羞耻。”
正儿八经的情书顾谨高中的时候不是没写过,也亲口念给白韫听过,却都没有产生过羞涩的情绪,谁叫这封信不过是他短时间内编出来的、甚至称不上信的流水账罢了。
他不确定这封信是否有完美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与情感,大概是没有的,他不觉得自己有能用寥寥几千字就把自己复杂心境讲明白的实力。
顾谨宁愿她从来没看过这封信,也不希望她看到这般轻率的文字。
白韫像发现新大陆,惊奇地看着绯红顺着耳根染透肌肤,捏了捏他滚烫的耳垂。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脸都没有这么红过。”
顾谨喉结上下滚动,环住她的腰,“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完全没察觉到,是不是?”
这话怎么听起来很委屈似的。
白韫眨了眨眼,无辜地辩解:“那个时候天黑了,我看不太清。”
顾谨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摩挲,扣着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韫儿,挑个日子吧,我们去领证。”
白韫趁着换气的间隙问:“我们不跟文姨说一声吗?帮忙挑个黄道吉日什么的。”
顾谨停下动作,看着她,“你跟……爸说了吗?”
还没过门就叫上爸了,白韫挑眉看他,玩笑着说,“你亲口跟他提这件事,他骂人不狠的。”
顾谨无奈地笑了,“骂我没关系,就怕他不同意这门婚事。”
白韫捧起他的脸,盯着他,身下挑逗似的悠悠磨蹭着,认真地说:
“我跟你结婚是我的事,我爸不同意是他的事,明白吗?如果你偏要得到他的同意才能放心……”
白韫的话还没说完,顾谨翻身将人抵在沙发上,她垂眸扫过顾谨的西装裤,任凭他掰开双腿挤进来。
顾谨动手解着身上的衬衫,从领口最顶上的扣子开始,动作优雅却迅速地解了一半,只剩黑色领带还挂在脖子上,悬在空中,随着动作晃荡。
确定了,他是故意的。
白韫扯住领带往下拽,含住他的唇厮磨,丝绸被缠在手上又松开,她笑:
“小狗受了委屈,记得向主人求安慰。”
顾谨顺势俯下身,他们互相望着,似有一团火噼里啪啦地烧起来,烧尽了所有的理智、廉耻。
她听见他哑着声音说:“等事情都结束的那天,我们就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