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君?”雏田先开口,似有些惊讶,“你回来了?”
佐助微微点头,视线一转,看向宁次。
宁次回过神,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似想说什么,但又立刻错开视线,垂眸镇定地继续往前走,什么话也没说。与佐助擦肩而过的瞬间,垂散在身后的长发微微飘动,发丝轻拂过佐助的手背。
“姐姐,宁次哥哥怎么了?”花火感到很奇怪,扯了扯雏田的衣袖,小声问。
“这个……可能是逛街逛累了吧……”雏田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佐助,而后朝他礼貌地鞠了下身,拉着花火快步追上宁次。
佐助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去哪边。
而几秒后,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小跑声,佐助回头,看到雏田折返了回来。
“佐助君,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雏田一脸郑重。
“什么。”
“半年前那件传闻……”雏田蹙了蹙眉,“是真的吗?”
这话问得笼统,当时的传闻可不止一件事,但无论她指的是什么,佐助都无法否认,于是道:“嗯。”
“如果是这样,”雏田认真地看着他,“那你应该正面和宁次哥哥说清楚。你知道吗,那天之后,宁次哥哥就像变了个人……佐助君身边有很多人,如果你并不在乎宁次哥哥一个人的心意,就别再给他希望了。也请你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不要让他睹物思人,惦念不忘。”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砰砰砰……”夜空中烟火绚烂绽放,意味着烟火大会正式开始,但佐助此刻想的却是别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微微凝聚查克拉,很快感应到了那支苦无。他握紧五指,闭了闭眼,瞬间消失。
日向族地。
街上热闹非凡,而宁次匆匆返回,已经没有心情欣赏烟火。
几个长老从议会厅出来,同行的日向日足看到回来的宁次,问道:“宁次,你不是陪同雏田和花火参加烟火大会了吗?”
宁次停住脚步,转头望去,朝几位长老微鞠身,然后平静回答:“我想起有些事务没处理。”
“那正好,我们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宁次见长老们神色似有些试探,眉头一皱,像是已经猜到,眼神微冷:“如果还是那件事,就不用商量了。”说罢转身要走。
“宁次!”日向日足沉声叫住他,“别忘了你是族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猿飞一族在木叶背景厚重,只要我们跟他们联合……”
“大伯,”宁次冷然打断他,“现在不是以家族背景来衡量地位与威慑他族的旧时代了,五国军权合并,连五影都只是明面上的代理人而已,忍者家族之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谁的规模和势力大,地位就越高。”
“哼,你是说革命?”一个长老不赞同地道,“无论时代如何变革,政权之间的斗争那都是一样的!只有具备雄厚的家族实力,才能在任何时代都得以生存下去!”
“你们还是不够了解。”宁次闭了闭眼,叹气,“革命之后,各国政权形同虚设,领导者们需要讨好的不再是曾经割据权利的皇室或者忍者家族,而是将能够支配世界的力量聚于一手的那人。”
“宇智波佐助不过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那样的位置,谁都会迷失在极盛的权利和荣誉之中,依老夫看,靠不住。更何况,半年前他还……”那长老说到这看到宁次突然变了脸色,停了下来。
宁次攥着手,脸色发冷。
日向日足接过长老的话继续往下说:“半年前宇智波佐助拒绝了我们提出的联姻,说明他不太可能重用日向一族。尽管四代有意扶植日向,可宇智波佐助不一定这么想,我们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我说过了,”宁次皱眉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不必再议。”说罢便走。
“宁次,你再考虑考虑……”
“够了!”宁次猛地回头,白眼已开启,冷冷盯着众人,“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连族长的命令也要违背吗?”
众人被他冷怒的气势震住,一下子安静下来,脸色各异。
日向日足心中惊疑,他越发觉得宁次如今的变化跟宇智波佐助脱不了干系。半年前宇智波佐助开的那个要娶日向族长的玩笑……不,或许那根本不是玩笑,又或者,宁次当真了……
宁次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走进屋,合上门,刚长呼一口气,还没放松下来,神色又突然一凝,瞬间抬掌朝后挥去:“谁?!”
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他的手腕就被一只手牢牢握住,然后一个人将他推压在门上。
“是我。”熟悉的冷冽少年音,宁次瞬间怔住。
“你……”宁次心神大乱,“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佐助松开他,退开一步,道:“很久前的约定了,我来取回我的东西。”
宁次缓缓转过身,因为低着头,第一眼就看到了佐助手中握着的草稚剑,剑柄上悬挂的苦无微微晃动。
“这是你的东西,你自然应该取走。只是,佐助君也该提前打声招呼,擅自闯入别人房间,这是很不雅的做法。”宁次偏过头说。
“抱歉。”佐助道歉得也很干脆,“下次我注意。”
宁次微微握拳,神色间隐有压抑,他侧过身,打开门:“没有下次了。佐助君慢走,不送。”
佐助缓缓往外走,经过宁次时停住,转头说:“你告诉日向长老,他们不用搞那一套,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会保全日向的。”
宁次眼神变换,终于抬眸:“你都听见了?”
佐助还没回答,宁次又自嘲一笑:“佐助君这话不该由我转达,于你而言,日向毫无威胁,这种事没必要理会吧。”
佐助看着他,默然不语。
宁次移开目光,微抿的嘴唇有些执拗和倔强。
佐助转身面向宁次,直视他道:“一来,事关木叶内部稳定,二来,我说过的话还没兑现,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佐助随手将草稚剑放到一旁的窗台上,执起宁次右手,用他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脏部位,说:“你救过我的命。”
宁次握紧手指,咬了咬唇,像是有些生气,作势要收回:“举手之劳,佐助君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