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少年抬手揉了揉眼睛，“变成人类形态后感觉好容易困……”说着猛地甩了甩头，双手撑在双腿间跪坐起来，用一双神采奕奕的红瞳盯着斑，耳朵高高竖起，九条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来摇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斑看着少年那张精美惊艳的脸，眼角红色的纹路让其艳丽如妖，可那双睁得圆圆的眼睛又极为单纯懵懂，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在信息量巨大、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斑稍显迟钝地开口：“你……是妖精吗？”

九尾听到这话差点气炸，他堂堂九尾，这男人竟将他和那些卑贱的精怪混为一谈！

“本大爷才不是！！！”本以为是十分低沉霸气的一吼，结果出口却是软软的声音，还有些幼稚。九尾顿时涨红了脸，气得鼓起了两颊。

斑微微睁大眼，目光上下扫视，最后再次停在对方尾巴上，神色难掩讶异：“九尾？”

九尾动了动耳朵，依旧扭着头很生气的样子，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往斑看去。

斑仔细打量着他的模样，确定是九尾后，讶异道：“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知道尾兽形态只是查克拉的一种具象化，按理说可以改变，但真的化成了人形，还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九尾没好气地冷哼：“当然为了某个混蛋，可那混蛋居然把本大爷当妖精！”

斑这才确信。他抬手抚摸少年娇嫩如花蕊的脸庞，声音低沉似有笑意：“但你这张脸，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蛊惑人心的妖精。”

九尾本想怒吼，突然一顿，低声说：“那有蛊惑到你吗？”

斑勾起嘴角：“有。”

九尾尾巴已经欢喜地晃动起来，可随即一停，又纷纷垂了下去，他低低哼了一声：“说得一点也不诚恳。”

接受了九尾化人形的事实，斑又将注意力放到自己恢复生命力的身体上，问：“我不是快死了么，你做了什么？”

九尾高傲地扬起头：“本大爷救了你一命。”

斑凝住目光盯着九尾，忽然掐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撩开他额前散落的红发，盯着他的额头。

九尾被盯得有点脸红，还是尾兽形态时被对方那双冷峻凛冽的双眸注视，他会臣服和顺从，但现在却感觉不一样了，好像这具人类形态的躯体里又多了些什么……

斑捏着九尾的下巴将他的脸拉近了一些。

九尾眼神渐渐开始迷蒙，两只手像爪子一样趴在斑胸口，呼吸略凌乱。

斑没注意到九尾此刻的异样，只盯着九尾额头默念了一遍通灵契，可九尾额头浮现出的却不是通灵契约，而是另一种斑没有亲眼见过，但曾在禁术文献中看到过描述的契约，那种奇特的锁链纹路，他先是眯起眼思索，接着怔住了。

“斑……”九尾软软地耷拉下耳朵，感觉身体变得好热，抓住斑的手，像还是尾兽时那样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红瞳湿漉漉地看着他，尾巴也悄悄围了过来缠在他身上。

斑回过神，眼神复杂地盯着九尾。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恢复了，因为这只蠢狐狸主动缔结了另一个契约。

人类与尾兽或者其他灵兽之间有两种契约形式。一种是通灵契约，这是将尾兽驯服并为己所用的契约，也是最常见的一种。

而另一种，是自有记录以来从未被使缔结过的契约共灵契约，这是以分享生命为主的契约。

不同于通灵契只要能驯服兽类便可强行结契，共灵契约有一个必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契约兽心甘情愿，甚至愿意为术者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然而任何兽类与人类结契，无论是被强行驯服还是因为有着趋同的利益，哪怕与术者相处不错成了朋友伙伴，可也仅限于此。不会有兽类把术者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更不要说为术者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而且共灵契约是单向压制，一旦结契，术者能分享契约兽的一半生命力，术者死亡，契约兽也会死亡，契约兽死亡，术者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种种不利条件，根本不会有灵兽这么做。

可这只向来自命不凡的狐狸，竟然主动结了契？

斑声音极低地问：“你用了共灵契约？”

九尾撇了撇嘴：“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过来。”

斑沉默片刻，无声叹气：“蠢狐狸，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结下这个契约，等于把你的一半寿命都给了我，尾兽趋近永生，你这么做，岂不是让我也跟着永生吗？”

“那你可得感谢我，以后想死都死不了。”九尾得意道，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漫长的永生是很无聊的。”

“人类不都渴望永生吗？”九尾不理解地歪头，“想要永生的人数不胜数。”

“那是对别人而言。”

“哼，”九尾气呼呼地扭头背过身去，“本大爷花半条命救你你还嫌弃，就该让你死了算了！”

他这一转身，斑就被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塞了满满一怀，扒开尾巴，就看到少年妖娆的背影，红发下隐约露出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瓣。

斑看了几眼，又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摸着手里的尾巴：“别的倒也罢，我也算死过两次的人了，只是第一次复活是有目的的精心安排，可再活过来，我却不知该做什么。”

太奇怪了……九尾脸上红红的，尾巴一被斑抚摸，就忍不住身体发颤失去力气，浑身燥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体内流窜。

斑没注意九尾的异样，只顺着自己的思绪，喃喃道：“以前的恩怨都已了结，现在孑然一身，又能做什么。”

九尾猛地站起来转身面向斑，生气地说：“谁说恩怨都了结了，你现在这条命是本大爷给的，那么你以后就得听本大爷的！”

斑的视线不经意往下扫去，忽而挑了下眉，眼神浮现一丝玩味。

九尾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变成人后身上也光溜溜的什么遮挡物都没有，两腿中间多出来的性器官这下直接暴露在空气里，粉嫩嫩的。此前九尾一直以妖狐身份生活，并没有人类的羞耻观，所以现在看见自己光溜溜的，他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用人类形态的身体被被斑盯着，莫名觉得害羞，毛茸茸的尾巴连忙挡到面前，还用双手抱住，脸颊泛红。

“说起来，你为什么选择变成这样子？”斑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人类形态有很多限制。”

九尾垂着头，抱着自己的尾巴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我只是……只是……才不要你管！”

这狐狸不是一般的口是心非。斑无奈，感觉坐得有点久了，便从地上站起活动筋骨，身体舒畅状态饱满，只不过消耗殆尽的查克拉恢复缓慢，失去六道体后轮回眼也因力量消退而暂时无法开启。 &小彦页拯李

他回过头，伸手抚摸乖乖站在面前的九尾的脑袋：“你把一半生命力都给了我，我是不是该感谢感谢你？”

“那还用说，本大爷救了你，你现在归本大爷管。”九尾一边傲气地说，一边用脸蹭他的手心。

斑顺势将少年搂进怀里，抚摸对方的红发和耳朵。

九尾松开自己的尾巴，双手转而搂住斑的脖子，尾巴一点点缠绕住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