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迪达拉低低地说。

“你胸口上的那个,也是术式?”佐助问。

“嗯……”迪达拉乖乖点头,手指紧紧绞着衣服,依然红着脸不敢看他。

看着两人,水月又转头寻找着重吾的身影,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却无力地发现重吾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和小动物的交流上,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那个……”水月只好干涩地张了张口,看了看从刚才起就脸色爆红不敢抬头的迪达拉,又看了看佐助,脑海已经开始混乱了,好像真的是那样……

佐助回头瞥了水月一眼,用眼神示意有话赶紧说。

“呃……那个,要不先离开这里再……”水月挠了挠头,“我的意思是,这里也不怎么安全了。”

“要离开了吗?”重吾终于没再和小动物沟通了。

听到别的声音,迪达拉这才注意到水月和重吾还在旁边,看到水月望着他和佐助的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迪达拉迅速看了看佐助,立刻红着脸慌乱地退到一边。随即他有些懊恼地理了理情绪,然后努力冷下脸,抬眼打量了一下水月和重吾,双手环胸,语气恢复了一丝张扬:“你们又是谁?”

“天秤重吾,叫我重吾就好。”重吾笑了笑说。

“鬼灯水月。”水月顿了一下,然后问佐助:“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佐助没说话,也就是默认了。他再次摊开卷轴,想看看资料上面有没有写别的内容。其实他知道这没什么用,只是想确认一下,毕竟寻找龙脉这事太具风险和未知性,根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一旦术式完成就来不及了。

水月一直用惊奇的目光盯着迪达拉,好像被吓到了。迪达拉被看得一阵恼火,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差点直接摸出黏土扔过去。

“走了。”佐助收起卷轴,淡淡地说,然后转身离开,视线掠过迪达拉,似乎是让他也跟上。

水月和重吾对视一眼,走在佐助身后,已经对他不定的性格习惯了。

迪达拉怔了好一会儿,直到佐助快要走远了,他才又气闷又莫名高兴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最不安静的就是水月。他时不时就瞟一眼最前面的佐助和最后面的迪达拉,摸着下巴一脸深思,偶尔还想明白什么似的点点头,一直扯着重吾想说给他听,但重吾只是半懂不懂地“哦”,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水月耐着性子小声解释,瞄了一眼佐助的背影,不让他听到,“佐助有点反常。”

“佐助哪里反常了?”重吾疑惑地眨眼。

“这还不反常?”水月瞪了瞪,“你想想,从我们认识佐助开始,他就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连我们被关在铁之国他都没管,但这次居然特地去救人。而且,刚才你没看到……”

“可,我们开始不就是被佐助从大蛇丸那里救出来的吗。”重吾理所当然地说,“当初你被当做实验体,我被囚禁,佐助杀了大蛇丸,救了我们。”

“不是,他……等等,你是说,佐助其实是想再收一个小队成员?和我们一样?”水月突然觉得很有可能,“香磷不在了,所以佐助重新找另一个人?”

“不知道。”重吾摇了摇头。

水月回过头,看到迪达拉表面不耐烦地侧头望着一边,却不断小心翼翼地假装不经意地去看佐助,然后又移开视线的样子。

纠结了半天,水月最后还是三步并两步走到佐助身旁,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低声说:“喂,佐助,那家伙不会是你收的新成员吧?”

“不是。”佐助目不斜视,冷漠的样子毫无变化。

“那,那你们……”水月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想起了刚才看到的一幕。

佐助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虽然不知道水月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懒得去费力气解释。

水月以为佐助承认了,顿时呆在了原地,想到了很多,比如佐助明明有那么多女孩子爱慕崇拜他,可他从来不予理会,看都不看一眼,原来是这个原因么……想到这里,水月也不敢再用挑衅的眼光看迪达拉了,把佐助的人惹毛的话佐助肯定会收拾自己。

“水月,你怎么了?”重吾回头疑惑地说。

“……没什么。”水月觉得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和接受这个真相,所以慢吞吞地走在了最后。

气氛又沉默下来,谁都没再说话,只顾行进。

又过了很久,最终是迪达拉忍不住开了口:“喂,你到底要去哪里?”

这话明显是对佐助说的,迪达拉虽然莫名其妙地高兴他会带上自己,但都走了几小时了,他还什么都不解释。

水月也想起了这个问题,问道:“佐助,你要去找那个什么楼兰龙脉吗?”

“不是。”佐助低声说,神色沉了沉,“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大蛇丸巢穴?”水月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个。

“没兴趣。”佐助漠然地回答。

“那你要去哪里?”

佐助没再说什么,继续走了一段时间后,他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到了吗?”水月疑惑地看去。

佐助抬起头,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笔直的小路尽头,一处宽阔而宁静的场地被幽深的树林掩藏着,十分隐蔽,走近之后才能隐隐看到一点轮廓,还有一些模糊不明的黑影。

佐助垂下眼睑,走了过去。

在入口外面,一块遍布裂痕的石碑倾斜在地上,周围杂草丛生。石碑上的字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下淡化到看不清楚了,但上方雕刻的一个圆形团扇图案还形状完整。

佐助静静地盯着看了片刻,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后他绕开石碑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

一幢幢黑色的房屋建筑,有高有低,严谨有序地坐落在这片场地上,洒下阴暗的影子。在场地中央有一个祭台,上面刻满了复杂难懂的符文,看上去年代久远而落败。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听不到一点动静。那些房屋陈旧而萧索,窗台里黑暗一片,仿佛在看不到的地方藏匿着无声的鬼魅。每座房屋外面的破旧挂牌上,都画有一个团扇。

死寂的尘封气息笼罩在空气中,一切都在显示,这里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