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火炎凭空而生一般闪现在神树主干上,燃烧过的地方虽然重新长出,可新生的速度根本抵不过黑炎吞噬的速度。

斑不急不缓地伸手按住神树,轮回眼发动,眨眼间便将黑炎吸收。他手中再次出现一根黑钉,解除须佐能乎后脚下一跃瞬间掠到佐助面前,手握黑钉猛然刺下。

佐助明显感觉到当那根黑钉逼近时周身力量骤然出现的凝固和僵滞,好似被黑钉吸住一般,瞥了眼另一边满身黑钉的初代二代,佐助目光一沉立刻操控须佐能乎后退。

斑紧跟而去,攻击的动作精准又利落,黑发舞动,倏然无声,将巨大的紫色须佐能乎逼得步步退避。

若是其他人在此必然震惊,仅用须佐能乎就让联军和五影都陷入绝望的人,竟也能如此游刃有余地只身与须佐能乎战斗,虽不是同一量级的须佐体,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压制须佐能乎,已经足够令人惊异。

写轮眼迅速捕捉着斑的行动,佐助每次都避开了黑钉,然而一开始还能及时躲避攻击,可到了后面,斑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加上持续开启须佐能乎又释放了天照,瞳力快速消耗之下,难免分了神。

斑见佐助的须佐能乎动作开始迟缓,忽然勾起嘴角,反身刺下黑钉被躲开的瞬间,猛地又挥出左手,掌心爆刺而出的黑钉一下子穿透了须佐能乎横档在面前的手臂。

佐助感觉周身流动的力量猛然停止了运作,整个须佐能乎被困在原地,丝毫动弹不了。

斑抬眸看向立于须佐能乎中的佐助,抬手一挥将另一根黑钉朝着他身体甩去。

佐助只能切断查克拉连接,纵身跳出须佐能乎的身体,落到不远处。

失去支撑的须佐能乎很快溃散消失。

佐助抬手抹去左眼因为使用天照而溢出的血,看了眼黑沉无光的天空。

周围的火海仍然在持续燃烧,并非普通火炎的高温将数里范围内空气中的水分蒸发得一干二净。

虽然是自己放的术,但这样远远超过人体极限的高温还是让佐助有些受不了,额头刚出了汗瞬间就被蒸发,滚烫的热浪将他黑发和衣摆掀动。

斑倒是没什么感觉,秽土转生的身体几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刺激,反正神树也不会受到影响,他也就没去管。

佐助闭了闭眼,让因为高温灼烈而浮躁的心沉静下来。随即他蓦然睁开冰冷锐利双眸,左手瞬间被电流覆盖,下一刻瞬身掠到斑身前,手刃直接朝对方劈下去。

斑猛地抬手捉住佐助的手腕,轻笑一声。

闪耀的雷电未能触及到斑分毫,却将他冷酷的面容照亮,他倾身偏头靠近佐助耳畔,嘴角勾着恣意的轻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打个赌如何,若你输了,便乖乖听我话。”

“你休想。”佐助目光一沉,一丝锐利流光掠过他眼底,下一秒,他浑身骤然爆发出闪烁耀眼的蓝色电流,犹如千鸟齐鸣,流光侵肆意。

斑立刻松手掠身退开,望着浑身都被耀眼流光笼罩的佐助,扬了扬眉,饶有兴趣:“你的个性,还真如这雷电一样倔强啊,不过我挺喜欢。”

我可求你别说这种话了。

佐助只觉得有些胃疼。斑这是在给他拉仇恨吧,没见那边的初代二代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了吗,斑也不怕那两人真的忍无可忍装不下去冲过来拼命?

……

“好强烈的干扰。”水门站在这片巨大而广阔的战场边缘,蹙眉看着手中的三刃苦无。

战场中实在混乱得厉害,各种力量碰撞流动,再加上神树本身的阻隔和影响,水门根本无法感知到佐助的位置,也不知道佐助到底在不在战场里,因为对方的苦无一点回应也没有,这说明苦无甚至都不在佐助身上。

他抬眸看去,能直观清楚地看到那颗擎天神树和狰狞交错的巨大根系,而那些分散于根系间散发着橙色光芒的影子,应该就是正在和敌人战斗的联军,只是那种形态……

水门缓缓移动视线,看向那引人注目的外现尾兽化的九尾,里面的人柱力他自然能猜到是谁,神色不由有一丝复杂和感慨。

这个世界的一切,除了和佐助有关的,他都不想插手,只是佐助参与了这场战争,所以他会尽全力帮助佐助。

从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水门能大概分析出战场中的局势。联军此刻对抗的除了那些神树分裂出来的怪物,还有宇智波斑和他的同伴。斑的目的是用神树开启月之眼,九尾和八尾虽然目前还未被夺去,但只怕斑并不会放过。

虽然佐助的目标也是阻止宇智波斑,可他并未说出他的具体想法和行动,此刻无法会合,水门也不确定自己该做点什么。

正担心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水门回头看去,就见一个人影正往这边掠身赶来。

那人显然也发现了水门,脚步当即慢了下来,警惕地站在数十米外看着他。

水门这才发现对方是一个青年人,半长束起的黑发,竖起的衣领遮住了一部分脸。他打量着那人,忽然间觉得有点眼熟,不由仔细分辨了几下,接着回想起了什么,神色顿时有些讶异。

这人似乎是佐助的兄长,宇智波鼬。

佐助之前给水门看过的关于宇智波的记忆里,很大部分都和宇智波鼬有关,而且以前在木叶,水门也在宇智波族人中看到过年幼的鼬,所以有一些印象。

“你是,宇智波鼬?”水门开口道。

“你是谁?”鼬蹙了蹙眉,审视而疑惑地盯着水门,但水门披着长袍戴着宽大的兜帽,鼬看不清的他的脸,只是觉得这人这么神秘,身处战场还这么冷静,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你也是战争参与者?哪边的?”

“我是谁不重要,”水门淡淡道,“这个世界,这场战争,和我没什么关系。”

鼬皱紧眉头,分析着他这些有点奇怪的话。

“你只要知道,”水门顿了顿,垂眸看向手里的苦无,“我是为了佐助而来。”

鼬目光骤然一冷,黑眸瞬间变换成猩红的写轮眼:“你找佐助做什么?”

水门轻笑一声:“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佐助,我只想帮助他。”

“你是他的同伴?”鼬顿了顿,警惕防备中有一丝迟疑,他从这人身上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可对方太神秘,他也见过佐助带在身边的那几个人,都没有和这个人有身形相似的,“如何证明?”

“既然你和我一样关心佐助,”水门看了看他,“那么此刻他的安危,才是我们应该首要考虑的问题。”

鼬冷下声音:“我的弟弟,就不劳别人担心了。”

水门没再回答,只平静地看了鼬片刻,似打量似探究,最后缓缓道:“其实,佐助和我说过你。为了木叶能够忍辱负重到那样的程度,的确了不起。在忍村与家族之间,无论作出怎样的抉择,想必都是令人痛苦的。”

鼬闻言一顿,神色没什么变化,却微微握紧了手。

“忍村的黑暗与家族存亡的矛盾,很难说对与错。只是,因为这两者的斗争,佐助也永远失去了他的家人和族人,他经历了那样的绝望和痛苦,即使理解也原谅了作为兄长的你,只怕有些东西,也永远无法弥补。”水门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苦无,只要一想到佐助的那些记忆,他就止不住地心疼。

听着这话,鼬不禁又想起佐助那句“我和你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必要的交集”,顿觉心中一阵撕绞,几欲令他无法呼吸,脸色更是苍白。

“看他承受了那么多,爱着他的人也只会和他一样痛苦。”想起在原来的世界时佐助那段时间浑噩孤独的样子,水门恨不能将那些让佐助痛苦过的一切都抹去。所以此刻,对于这个佐助的兄长,即使明白对方的忍辱负重与大义,即使佐助自己也谅解了对方的所作所为,可水门却不能释然。他理解鼬的处境,但不想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