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佐助什么也未曾告诉他便不辞而别,他等待寻找了两年,如何不怨,还曾以为佐助一直在骗自己的感情。
可每次一想到自己应该去恨,心里就会痛得窒息,那些怨和恨,再怎样也敌不过心底的思念,以及害怕被对方知道自己碰了别人就会抛弃自己的恐惧。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水门用尽所有力气抱紧佐助,害怕一旦松手就会彻底失去对方。
佐助说不出此刻的感受。他本身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而且他对于情感方面也没有太多认知和定义。但曾和自己亲近过的人和别人发生了关系这个事实,哪怕是有原因,他还是有些怒意。
佐助闭了闭眼,眉头微蹙。最后,他扯开水门抱着自己的手,转身看他。
水门被扯得身形一晃,蓦然抬起头,心里顿时翻涌起巨大的恐慌,无数情绪激得他突然喉咙一甜,脸色越来越白,但他根本没在意,只紧紧盯住佐助。
佐助蹙紧眉,拉过水门让他坐下,面无表情道:“你伤还没好,先休息。”
水门抓住佐助的手不放,蓝眸里溢满了痛苦难过,向来温和的声音此刻沙哑又颤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佐助闭了闭眼,叹气:“不是。”说完便站起身。
“你去哪里?”水门双手猛然收紧。
“木叶。”佐助淡淡地说。
水门立刻撑起身体,但佐助按住他的肩,道:“我有事,去看看而已。”
说完,佐助便转身朝木叶掠去。
水门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慢慢握紧,闪动的目光仿佛坠入了深渊,渐渐湮没所有光芒,身体无力地滑落下去。
佐助来到山崖边,曲腿坐下,一只手搭在上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
他心里有些烦乱,但他也不清楚让自己烦乱的究竟是水门和一个女人有了关系这个事实,还是因为整件事也有自己的原因而产生的矛盾,或者都有。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有穿越时空这样匪夷所思的经历,甚至还和过去时空里的人有了纠缠。他不喜欢让自己烦乱纠结的事,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一切阻碍他脚步的东西,他都要斩断,所以,他没想过要让什么人以特殊的身份留在身边,或者说,为了什么人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不过他很清楚,水门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意外。即使这违背了不让自己被牵绊的原则,但只要不影响自己最终的目标,他可以不在乎。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却并不排斥。他允许身边停留什么人,就像水月和重吾,就像迪达拉。他也从来不会去干涉他们的事,只要对自己的目标没有影响,他通常都会放纵。
但知道水门和别人有了关系时,他竟会感到愤怒。
他设想了一下,如果是迪达拉和别人有了关系,自己会不会生气。
答案是肯定的。仅仅是这样想,他都会忍不住沉下脸。
可如果换成是水月和重吾的话,他却完全没感觉。
区别是什么,他始终弄不明白。
纠结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佐助垂眸叹了口气。
视线不经意间看向下面,却发现之前封印九尾的地方,三代等人竟然还没离开。
三代正看着那个婴儿,神情凝重,另外几个忍者在收拾红发女子的尸体。
佐助蹙了蹙眉。那个女子应该就是玖辛奈,曾经的确见过一面。
而那婴儿……
佐助将目光放到婴儿身上,那应该就是水门的孩子。
从九尾爪下救走水门的时候,佐助清楚地看见九尾被封印在这个婴儿体内。
似乎,一旦体内被封印尾兽,一生都逃脱不了人柱力的命运了吧。
等等,九尾人柱力?
佐助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震。
在自己那个世界,木叶的九尾人柱力,不就是鸣人吗?
虽然佐助未曾特别留意,也对那些事不感兴趣,但他能看出来,鸣人在木叶的确是个特殊的存在。
一旦成为人柱力,除非死去,否则不可能摆脱尾兽。
而这是十六年前的时空,算起来,这时候的自己和鸣人应该也已经出生。
佐助突然有种十分惊异的感觉,就像是潜意识里已经猜到了答案,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再次看向那个婴儿,黄色的头发,两边脸颊各有三道几乎是标志性的须印。
佐助皱眉站起身,心里不可抑制地涌上一股震惊。他死死盯着那个婴儿,一时间,只觉得龙脉和自己开了个更大的玩笑。
三代最后带着那个婴儿离开了,玖辛奈的尸体也被带走。
佐助沉默地站在原地,三代等人离开后,他依然没有动作。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离开。
水门静静等待佐助,心里却根本平静不下来。佐助的态度让他慌乱不安,但他明白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等,等对方最后的抉择。
忽然传来轻微声响,水门立刻睁开眼抬头看去,就见佐助从远处慢慢走来。
水门站起身,目光幽深复杂,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能试探地轻声叫他:“佐助?”
佐助抬眸看向水门。
“你,”水门顿了顿,微微垂眸,掩住不安的情绪,“你……”
“水门,”佐助不等他说完,几步走过来,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