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狭长睫缝之间,微露的碧绿瞳珠都迷离一瞬,染上浓重?情?欲色彩。
他的手掌缓缓扶到郁舟的腰侧,握着?郁舟的腰,轻轻扣住,向下带了几分力道,同时微微仰身?。
彼此贴近,无声契合。
短短一天一夜内,类似的事发?生了三次。
郁舟眼尾湿润,沁出的一颗泪珠被轻轻一撞,便坠落下去。
宫羽令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他湿漉漉的睫毛合起来,用唇齿承接。
他与宫羽令在树上,衣衫不?整。
而润玉痕已行至树下,眉长鬓青,白袍如雪,端的是一副玉辉昭彰的模样。
润玉痕环视地上的狼妖尸首,俯身?伸手去探看?狼妖的致命伤口,翻找线索。
这三具兽尸还留有余温,颈部的鲜血汩汩流出,显然刚死不?久,那么射杀它们的那名修士应当也还没有走远。
润玉痕唇线抿直一下,垂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之所以会到此,是因为感知到很像郁舟的熟悉气息。
润玉痕缓缓站起身?,正要仰头,即将看?到树上的迷乱光景。
忽然,一滴水落在他的眉尾。
是香的。
润玉痕眉心微蹙,还不?待有下一步行动,就?忽听上空传来物体下坠的破风声。
润玉痕身?体反应比思维更快地伸手接住。
小玉落进了他怀里,正正好让他打横抱住。
郁舟先是凝噎片刻,随即猛地一下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声音哑哑:“秘境好危险,我刚刚在树上好害怕,差点以为要死掉了……”
他浑身?被披风裹着?,润玉痕眼神关切,仔细打量:“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郁舟浑身不自然地微微一僵,连忙阻拦他:“没受伤,就?是底下衣服被树枝刮烂了,别?看?……”
郁舟将下巴靠在润玉痕颈窝,脸乖乖伏在他肩头:“附近好多妖兽,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润玉痕伸手按在他单薄的后背,将他抱牢,“嗯”了一声。
离开前,郁舟又悄悄往树上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撞上宫羽令碧绿的眼睛。
宫羽令曲着?单腿坐在刚刚的树干上,坐姿松懈,金发?碧眼,宛如诞生于树冠的天生树精,从生至死都要待在树上,处之自?若。
郁舟刚刚在宫羽令射.精之际,趁宫羽令对?他没有防备,直接夺了宫羽令的披风裹住自?己,在即将被润玉痕发?现奸情?之前,主动滚落下树干,打断了润玉痕抬头的动作。
郁舟的计划如预想?中一般成功,连宫羽令都为之诧异了一瞬。
宫羽令垂首望着?树下,刚刚还坐在自?己怀中的爱人?,转眼就?到了别?人?怀里。
在等到郁舟也抬头往上看?时,宫羽令缓缓抬起手,向他展示满手的水,有点戏谑地轻笑了。
宫羽令无声向他张口,说了两?个字:好湿。
郁舟看?清了他的唇语,耳根红热,将脸埋到润玉痕怀里,呜咽催促:“快走……”
在离开树下后,润玉痕边抱着?郁舟,边跟他说自?己负责当了一支队伍的领队,刚刚是暂时离队了,现在就?带着?郁舟一起归队,他们队伍已经?在水源附近安扎好了营地,郁舟一到那边就?可以休息。
润玉痕是天生的领导者,许多精英弟子都自?愿追随他,对?他很崇敬。
回?到营地时,许多弟子都对?他们侧目,悄悄看?了润玉痕怀中的郁舟一眼又一眼。
围观者中,一名路人?弟子萧宥也在,他前不?久与宫羽令分道扬镳后就?加入了润玉痕的队伍,现在已是他第二次见到郁舟,他看?了又看?郁舟的脸,心下有些疑惑。
奇怪……这不?是宫师兄从湖里捞上来的漂亮小郎君吗?怎么转眼又到了润师兄怀里?
润玉痕将郁舟抱入自?己的营帐,郁舟说想?要沐浴,他就?亲自?去打了水,还用灵力将一整桶烧热。
郁舟将披风解下,随便扔到屏风上挂着?,就?将自?己浸入了浴桶中。
润玉痕站在屏风外,隔着?屏风问他:“披风还穿吗?要不?要收起来。”
润玉痕已经?从储物袋中拿了崭新的衣物供郁舟换洗,郁舟已经?不?需要披风了,他高声回?答:“不?穿啦。”
此时郁舟因为沐浴而心情?颇为放松,并没有将一件披风当回?事,
但他不?知道,其实早在入境前众人?于广场集合时,润玉痕就?见过宫羽令穿着?这件披风。
而后来,这件披风却?裹在了郁舟身?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润玉痕将那件披风拿到手中,垂眸,无声无息地施法,将其化为灰烬。
入夜,郁舟刚钻进被子里,就?发?现润玉痕也跟着?躺了进来。
郁舟面对?润玉痕多少有点心情?复杂,还有点忧心忡忡,因为之前种种事,他总觉得润玉痕是会生气的,虽然润玉痕表现出来的情?绪一直很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平静海面。
他微微张口问:“你……你也睡这吗?”
润玉痕“嗯”了一声:“这是我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