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我哪有那么厉害,我只知道,没什么事不能重新来过,没有一个低谷爬不出来,你看我,到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她和他就拉开一段距离,含泪的眼睛盈盈看向他,热烈得仿佛夏日骄阳。
他爱的人耀眼、强大、永不服输。
欧扬帆笑着伸手捏捏她泛红的鼻尖,她一把拍开,抽出两张纸巾捂住鼻子,差点被他挤出鼻涕来。
他嘴角噙着笑,一脸欠揍相:“诶,我发现个问题,怎么我刚给你买完戒指求完婚就碰上这事儿?”
她眉毛一横:“你什么意思。”
他故意逗她说:“你是不是欠债体质,过给我了都。”
“你神经病啊,这都能怪我?!”路璐破涕为笑,跳起来往他脸上轻呼了一巴掌,“打你噢!”
“来。”欧扬帆抓住她两只手往自己身上锤,路璐重心不稳倒在他怀里,欧扬帆把她垂下的短发捋到耳后,“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们就办婚礼,行吗?”
“你先把自己的事搞定再说,我不急的。”
“我急。”他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就这么说定了。”
之后两天,欧扬帆仍在江西处理工艺馆的事,路璐抽空回去了趟,一是和贺芳说明两人结婚的打算,二是把以前的缝纫机、人台等等全搬出来,图样稿重新整理一下,入职前彻底把专业捡回来。
路璐从柜子里找了几块一直没舍得扔的材料,想做个简单的立裁练练手。
布往人台上一围,珠针固定褶皱时不小心扎了手,以前被珠针扎到是家常便饭,她没有在意。
准备再下一针时,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欧扬帆,但意外的是,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欧母。
她接起来,欧母语气焦急地问:“路璐,小帆在不在你旁边?”
“没,他在项目上。”
“什么项目连电话都不能接!”
路璐想,欧扬帆一定在关键时刻,所以才没接到电话,但她不能直说,只好解释道:“他应该在开会,手机静音了,阿姨你找他什么事?”
“小帆爸爸住院了。”
欧母的话让她脑袋发懵,反应了一会儿,她冷静地问:“叔叔严重吗?现在怎么样?”
欧母叹了口气:“高血压急症,人没什么事,你替我告诉小帆一声,我想等他爸缓缓再让他来,你应该知道,最近俩人都较着劲,不能再刺激到他了。”
“阿姨别急,你先把医院、病房号告诉我,我想办法通知他。”
“好!”
挂断后,路璐又试着打欧扬帆电话,同样打不通。过了十来分钟,她又拨了一次,铃声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他还是没法接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
“刚出会议室,什么事?”
她急忙说:“你妈妈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你爸病了,人在医院。”
电话那头,他深吸了口气:“我现在就回来。”
“等等,你手头的事处理好了么。”
欧扬帆滞了片刻:“没,明天还有检测鉴定的团队过来……我让杨琦替我两天。”
路璐想了想,说:“你不用急着现在回来。”
“为什么?”
她把欧母那番话原封不动告诉他,欧扬帆沉默,路璐当即说:“既然已经做不孝子了那就做到底,我去看他,你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过两天再来。”
“你去?”欧扬帆诧异,“你去干什么?”
“我趁这个机会拉近一下关系,表个态,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欧扬帆低叹一声,他现在也焦头烂额,倒不如试试看,她鬼机灵主意多,说不定能歪打正着解开父亲的心结。
第二天上午,路璐买了水果、保养品和一堆东西,上医院探望欧鸿文。
欧母其实也有些担心,怕丈夫脾气又上来,叮嘱了路璐好几句才陪同她一起进门。
病房是个豪华单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阳光透过南面的玻璃窗洒下来,静谧祥和。
路璐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跟进了病房。
“鸿文,有人来看你了。”
“谁啊?”声音从房内传来,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听着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欧母带着她走到床前,路璐面带微笑,朝欧鸿文点了下头:“叔叔你好,我是欧扬帆的女朋友,路璐,他已经准备赶过来了,我先替他来看看您。”
欧鸿文惊讶地盯着她打量了两三秒,随后竟态度不悦地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路璐愣了下,觉得惊奇,睁大眼睛说:“您怎么会这么想?想法太消极,人不会快乐的,对身体也不好。”
欧母在旁忍不住笑了下。
欧鸿文瞥她一眼,说:“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她聊聊。”
欧母皱了皱眉,临出门时又看了他一眼,在路璐背后冲他比了个平心静气的手势,三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路璐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怠慢,欧鸿文坐在病床上,脸色虽略显苍白,但感觉精神不错,严肃中带着股倔老头的气势,想到上一次见面的场景,两人都有些尴尬。
坐了得有一分钟,欧鸿文终于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