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去吧。」周随转身收拾其他东西，莫宜缓缓跟上了我。

到了校医院，我帮莫宜挂了急诊，伤口看着有点深，得尽快处理。

「在二楼。」我示意莫宜跟着我上楼，她回头看了眼医院门外，没有理会我，径自上了楼。

我在门外等的时候，周随刚好赶来。

「怎么样？」

「医生还在给她处理。」

「如果你觉得唱歌不行的话，不用勉强。」周随说得很真诚。

「没关系的，尊重小组意愿嘛。」

「其实一开始我就问莫宜了，如果你决定是写论文，那我也写论文。」周随微微偏着头，清浅的眸子映着头顶的白炽灯。

我微怔，甚至一下子没理清其中的意思。

周随还想说点什么，莫宜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周随。」莫宜手腕上包着纱布，这么一看，整个人更加弱不禁风了。

「好了？」周随平淡回应她，眼中虽然有关切，但应该不是莫宜想要的那一种。

因为莫宜下一秒就有些慌张地凑了过来，「你送我回宿舍好吗？我想跟单独谈谈。」

「你宿舍应该就在前面，我就不送了。」

「周随，我受伤了。」莫宜提高了声音，带着愠怒。

「你好像只是伤到了手吧？」周随坐在椅子上，伸着长腿，表情又冷又拽，不知道的以为周随在欺负人小姑娘呢。

周随是真君子啊，面对楚楚可怜的美人，丝毫不动弹。

「我一会还有事。」周随站起身看着我，「我一会陪林意一起练一下唱歌。」

莫宜身形一顿，垂着脑袋，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她好像情绪不太对。」我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发出感慨，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嘴真欠。

「走吧。」还好周随没有介意，走向楼梯处。

「我们去哪？」我跟上去，有些疑惑。

「重新找个教室吧。」

9.

周随原来不仅仅是脸蛋天才啊，怎么又会玩乐器又会唱歌。

「记住调了吗？」周随示范完毕，看着我挑了下眉。

「啊？」完了，刚刚光顾着垂涎他了，啥也没记进去，「呃，应该记住了。」

「那你唱一遍，我听听。」周随依靠在身后的课桌上，双手撑着桌面，这个角度他的视线刚好和我持平。

我有些紧张，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点距离，「咳咳，那我唱了。」

周随点点头，眼神里竟然有几分期待。

我闭上眼，唱完了我记得的部分。

唱了，又好像没完全唱。

还没睁眼就听到周随闷闷的笑声，「林意，我以为女孩子唱歌不会跑调的。」

我脸一热，有些羞赧，「女孩子怎么了，谁规定女孩子唱歌就不能跑调了？」

「没有没有，是我以前没注意到，你怎么样都行。」周随歪着头，轻声细语，像是解释又像是哄人。

「噢。」我不自在地捋了捋头发。

「你发音部位不对，嗓音太白了，声音从这儿走。」周随突然伸出手，冰凉的指腹贴在我的鼻梁侧。

我一时心跳如雷，楞得说不出话来。

「你把手指放这儿，感受一下。」周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我把指腹贴上去。

「噢噢。」我手指头点着他的鼻梁侧，感受着他发声带来的细微震感。

「感受到了吗？」周随的嘴唇一翕一合，鼻息轻柔温热。

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这不是在引人犯罪吗？

我缩回了手，有些心虚，周随面上倒是一副自然的表情。

我在心里自我安慰，这是排练这是排练这是排练。

「那我试试。」

别说，这样唱高音确实不太吃力了，虽然五音不全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好在周随很有耐心，又弹着吉他，一句一句带着我唱，总算把整首歌捋顺了。

「还不错。」周随投来赞许的眼神，递了一瓶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