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意味着···”

“你觉得意味着什么?”梁夜顺着他的话反问,在心里思索了几种措辞。

嗯,你可以开香槟了。

回去后,我们可以开始考虑具体的合同内容了。

大概率是要合作了,那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

这种提前告知的做法,其实是不利于她和浩瀚之后的商业谈判的。万一他们坐地起价怎么办?万一他们提前泄露,打着即将合作的旗号去揽其他的资源又?

但她今晚有点不想想那么多,她确实有些开心,所以也想给何屿偷偷地提前泄露这份喜悦,就当奖励他今晚的表现,让他也高兴高兴。

“意味着我可以吃东西了吧?!”

何屿看着她的目光由真诚转为了期待,还是闪着光的那种期待。

“啊?!”

“我真的快饿死了,就该自己去买皮带的。下次你拍摄要上镜要我身材配合什么的,可不可以多给几天时间啊?不带这么一两天纯饿的。”

“······”听他是真有些委屈的语气,梁夜简直哭笑不得。

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两个白眼,一个给嚷着要吃饭的何屿,一个给刚刚纯纯想多了的自己。

“一会我们从后面走,到车上把衣服裤子换就去吃东西,但是在这之前···”她按着杯底把那杯马天尼推到何屿面前。

“finish your new offer.”喝完(接受)你的新邀。

14、我不是你经纪人,也不是你助理

酒喝了、Louis 的衣服还了、东西也吃了,等这一通忙活完两人回到酒店房间,差不多已经凌晨 2 点了。

梁夜坐在餐桌前查到最近回上海的航班是凌晨 5 点的,估算了下收拾行李、打车去机场、安检过关是赶得上的。

于是她建议何屿就选这趟,还自认为贴心的把具体的航班信息,和购票链接转发给了他。

随后梁夜潇洒地挥挥手,一头扎进了浴室。

站在花洒正下方,40 度的水温从头顶的百会穴淋下。从头皮蔓延到全身,她感觉整个中枢神经在被神秘的东方疗法一点点激活。

终于拿到了好结果,终于可以放松这么一下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舒适感让她久久舍不得挪步。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很长时间的澡,又耐心的把头发擦到半干后包好,梁夜裹着浴巾出来。正准备去包里翻片面膜敷上,结果走出卧室发现,何屿他居然还在?

梁夜愣在原地足足将近 10 秒!

2 秒疑惑他怎么还没走?

3 秒庆幸自己没有像平时在家一样洗完澡裸着出来!

5 秒生气,他何屿为什么还没走?!

尽管是装作不动声色的将头巾拆下,用还算长的半干头发遮住胸肩处的裸露,但梁夜此时的脸色已经明显不太好看,开口时带着质问的语气。

“我不是把航班信息发给你了么,你没收到么?”

“没有,不是···我意思是收到了。”何屿明显也有些尴尬。

他在看了梁夜一眼后赶忙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但又觉得对话不直视似乎有些不礼貌,刻意看别处的做作会加倍放大此刻的尴尬。

所以眼神一直飘忽着,时不时与她对视一眼又很快地瞥向别处。

“那你为什么还没走?是需要我给你买票,还是要我帮你叫车?或者你想我送你去机场?”

“······”

何屿不说话的沉默,进一步激发了梁夜的恼意,一时情绪上头有些不客气的冲着他呵道。

“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经纪人和助理!我们这次出来的工作结束了,我下班了。我现在很累很困,我要睡觉!”

“对不起啊,让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何屿带着些歉意的口吻,耐着性子跟梁夜解释道。

“我自己能买票,也可以让酒店前台送我去机场。我是以为你发了航班信息给我,是我们一起走的意思。我还没来得及要你的护照号你进就房间了,我们······可能有些没沟通好,造成了误解。”

何屿的语气很轻柔,不急她的情绪,也不恼她的指责。

他这副好脾气的口吻,把情况和误会一点点慢慢说,反倒衬得梁夜的怒意有些唐突了。

梁夜心想:也是,何屿是第一次与她共事。他不清楚她对工作与生活的划分态度,也不是有意越界打扰她的私人时间。

而且他还很礼貌,或许在异国他乡何屿的教养不允许他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把一个女生落在酒店里。尽管伦敦是她母公司的工作地,尽管她洗澡的时间太长,以至于那趟 5 点的航班他就要赶不上了。

意识这是两人没有说清楚造成的误会后,梁夜也有些为自己刚才的那通脾气不好意思,但还是用甲方的嘴硬再次强调。

“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

“好,那我走了。你到时候自己回去能行么?”

什么叫她自己行么?拜托,她在英国工作了两三年,就算现在常驻地在上海,也需要 6 个月来伦敦开述职会,何屿的担心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梁夜虽这样想,但何屿说这话时的温柔和带着真切不全然是客套的担忧,让她不至于真那么没礼貌。

为给因自己脾气而造成的尴尬氛围找个缓和的台阶,她换了个口气回答何屿,还主动多说了几句试图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