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胖子的脸逐渐变得青紫, 苏月娘怕出人命,连忙出声制止,“悠着点!别让他?死在这儿!”
苏月娘拢回了许东山溃散的理智。
许东山松开手后猛然抬腿,往胖子两?腿之间一撞。
面色又青又白的胖子紧紧捂着正中?,倒在地上尖叫发抖。
如此惨状让外头的看客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大哥!”
心中?极为不?安的苏月娘朝着许东山小跑去,一头猛扎在许东山的怀里嚎啕起来。
怀里忽然多了个人,自己的腰身也被牢牢环着……许东山有一瞬发愣,他?听着苏月娘的哭声与难以辨认的语句,心里又酸又麻。
“好?了……我在……”许东山不?再?犹豫,双手抬起,牢牢拥住他?的心上人。
宽大温暖的怀抱渐渐抚慰了苏月娘心头的恐惧,嚎啕化为抽噎,可抱着许东山的双臂未曾挪动半分。
外头一阵躁动。
“让开!都让开!”
有看客惊呼,“是捕快来了!”
虽看客们不?敢进门掺和?,但总有好?心人会去报官,让自来让人生畏的捕快来解决这些街头无赖。
一队捕快提着剑冲进店里,头一个进门的没?注意到门边躺着个人,一脚踩上去,还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捕快们看看伤势各不?同?的无赖们,再?看看相拥在一起的许东山与苏月娘。
捕头朝着许东山走去,许东山连忙松开苏月娘。
“许师傅久仰大名?!我是衙门捕快林大头!”
林捕头早听闻过许东山的大名?,毕竟当年全乎回来的青壮就许东山一个。
“这些无赖上门打砸,还想调戏我头家,麻烦大人帮忙主持公道!”
“这些人这段时间闹了不?少事,那些苦主又都没?有报官……我们还正愁逮不?到人呢!多谢了!”林捕头朝着身后几个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将那五个无赖架走。
无赖和?捕快们离开了,围在店外的看客们纷纷跑入店里关心苏月娘。
苏月娘缓过劲儿来后只是摆手说无事,再?看看店里的一片狼藉,她只能无奈宣布闭店几日,等桌椅换了新再?重?新开业。
店里杂乱,苏月娘和?红姑又受了惊吓,许东山等客人们问完苏月娘的情况后,便委婉地请客人们离开。
大门关上后,红姑与许东山着手清理起了满地狼藉。
好?好?的桌椅被那几个无赖打砸碎裂,当真?是可惜。
苏月娘已经止住了哭泣,而被吓坏了的阿生还在一抽一抽地落泪。
苏月娘搂着阿生好?一顿哄,才勉强让阿生止住眼泪。
被打砸坏的桌椅数量众多,一时间找不?到地方安置,简单拾掇到后屋院子里堆着,再?扫扫地,余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至此,红姑也先带着阿生回家去歇息。
虽然那几个无赖已经被捕快带走了,但是苏月娘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眼瞧着许东山出门干活的时辰快到了,思来想去,苏月娘还是决定开口:
“许大哥,我可以跟着你走吗?”
许东山有些诧异,“跟着我走?”
“我有点怕……”
想起方才那凶险的一遭,许东山便爽快地答应了苏月娘的请求。
待苏月娘简单梳洗了一番,许东山便带着苏月娘出门了。
……
普渡鬼行之日,家家户户都在忙碌,但因为有普渡宴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少。
有人祭祀结束挑着大担归家,有人端着提前备好的菜品去往合办普渡宴的人家。
苏月娘方才受了惊,极怕见?不?着许东山,便一直悄悄扯着许东山的后衣摆,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身后有着轻微的拉扯感,许东山便知道是苏月娘拉着他?的衣衫,他?想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可男未婚女未嫁的,这样做并不?妥当。
他?忍下冲动,放慢脚步,带着苏月娘朝着主家赶去。
走至另一条街口,苏月娘远远看见?前边搭了个大戏台。
“我家那儿普渡的时候也会这么热闹,以前过普渡的时候,我爹在家招待客人,我就自己一个人跑到祖厝看戏!”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可出门在外的苏月娘却会在普渡这样的日子里想起她爹。
许东山察觉到苏月娘语气里的失落,不?免想起了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爹。
离戏台愈发近了,许东山瞥见?早早占据戏台两?边的小摊贩。
“跟我过来!”
苏月娘忙跟着许东山的脚步调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