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过年那会儿种的番姜,这两天刚成熟,每一颗番姜都有小指那般长,红彤彤的,长得很是喜人,但去年许春喜不知上哪买的种,今年竟然种出豆大圆形紫色的番姜。

苏月娘不知许东山喜欢长条红色的还是圆形紫色的,便分别摘了三颗归来。

许东山看着两种番姜,最后挑了红色的那种。

原因无他,紫色的头一回见,他不太敢吃。

苏月娘切番姜的时候,许东山用手捞起水里的海蜇皮,用力地攥干水分,以免浸泡料汁的时候影响风味。

最后海蜇皮番姜一起放入碗中,搅拌均匀。

放置到傍晚,便可以食用了。

……

临近闭店的时候,客人愈发稀少,许东山与苏月娘分工合作,苏月娘负责招待客人,大厨许东山负责在厨房里焯旺螺、煮九节虾、蒸鳜鱼。

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后,苏月娘眼疾手快地关了大门。

许东山从厨房里端出热气腾腾的海鲜与河鲜。

单吃海鲜可吃不饱,苏月娘又不是很喜欢喝粥,于是许东山方才临时外出买了一笼煎包。

今日的晚饭里,苏月娘最期待的便是那一盆腌海蜇皮。

料汁已经倒掉了大半,透明的海蜇皮伏着各色各样的料堆叠在一块儿,因着海蜇皮片得够长,苏月娘一下子就将这滑溜溜的海蜇皮给夹了起来。

海蜇皮这东西不必焯水即可使用,保留了一点原滋原味,滑溜溜的表皮裹上酱油与陈醋,呈现漂亮的焦色却又是透明的。

搭配着蒜蓉、芫荽入口,海蜇皮在舌头上滑溜溜地翻滚,随后没入牙齿,脆嫩酸爽,使人胃口大开。

有的海蜇皮表面光滑,有的海蜇皮表面有三两串起伏,苏月娘偏爱更能包含更多料汁的后者,连吃了五六口后,她才在许东山的提醒下吃起了其他的菜。

苏月娘和许东山的口味很是合得来,吃清水焯的海鲜河鲜时总爱蘸加了一小勺白糖的酱油陈醋蒜蓉汁。

都说口味相似的人合作起其他事情来也能够十分契合。

苏月娘觉得这话说的不假。

这一个月以来,她和许东山一个主招待客人,一个主厨房内务,将月娘面线糊店的生意打理得很是红火。

赚到的钱一个匣子装不下,都改用布袋装了。

今日午后没什么客人,苏月娘躲在屋里清点了这个月挣到的钱,除去做面线糊以及生活的成本,剩下的数额依旧是十分可观的。

酒过三巡,微醺的苏月娘人在兴头上,回到屋里取来了几大串钱。

“许大哥,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和租金!”

怀里落下沉甸甸的几大串钱,许东山有些诧异。

“你是不是多给了?”

“我思来想去,用那点钱雇你这个大厨替我做事,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所以我在原来的工钱上添了三成。”

原先苏月娘定的工钱就不少,现在又添三成,许东山觉得受之有愧。

几番你推我推之后,苏月娘一把把钱摁在许东山怀里。

她冲着他眨眼,笑得很是狡黠。

“春喜嫂还等着你成家呢!这钱你就收下存着当老婆本吧!”

许东山看着满怀的钱,心里竟有些无奈。

娶妻……大概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第12章 闽南烧肉粽1 推荐指数:五颗星

发了工钱后,许东山干活比四月更积极了。

他不再纠结苏月娘为什么赖床,甚至会为了让苏月娘多赖一会儿床而早起备料。

苏月娘睡得饱,又有时间打扮了,过路人见着这么一位能说会道、貌美如花的姑娘在面线糊店里忙活,就算没有进门喝碗面线糊,也能暗暗将这家面线糊店记在心里。

繁忙而又平静的生活里总是会起一些涟漪。

苏月娘正琢磨着这两日要包点肉粽时,隔壁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爱看热闹的苏月娘立即直起身子,朝着门边的另外一根柱子走去,并悄悄地探出了脑袋。

只听见,隔壁传来一个大男人的怒骂声,“你家的醋肉都酸成这样了还敢拿出来卖!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紧接着,李金花理直气壮地应道:“醋肉本来就是酸的!你是不是本地人啊你!你吃过醋肉吗!”

醋肉是真酸还是假酸有待确认,苏月娘继续竖起耳朵仔细听。

“醋肉是醋的酸,你这是热坏的酸!别说醋肉了,你家的大肠都臭得不像话!”

李金花和那个客人又就着大肠是原本就臭的还是坏掉变臭的又辩论了一番。

最后是别的客人站起来说他刚刚也吃到发了霉的卤蛋,李金花这才没话说。

听后来的动静,应该是李金花给吃到坏料的客人们退了钱,客人们气冲冲地出了门后,苏月娘立即缩回脑袋,假装在看巷口的风景。

没想到她身后挤满了客人,大家都在偷听隔壁的热闹。

趁着客人们都在,苏月娘赶紧跑回厨房和许东山分享这事儿。